好歹也在公司待了這麼久，蘇杭的手段她還算清楚。
之前聽說有另外部門的人欺負林文文，後來都相繼離開了公司，還有個硬生生就變成了殘廢，連話都說不清楚。
蘇杭俯身看著她的臉頰，在燈光下，這張臉仍舊是那麼的好看。
隻可惜，隻是個冒牌貨而已。
他淡淡地開口，“你到底是誰？”
“我……”鹿雪不敢看他的眼睛，支支吾吾地從喉嚨裏擠出了幾個字，“我，我是鹿雪，雖然這種方法很可恥，但是蘇總，自從我離開公司到現在，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
“我做了這麼多，也隻是想陪伴在你的身邊而已。”
蘇杭側身，手指向了病床的方向，“所以，你們就那麼對她？”
這是個活生生的人，平時磕著碰著他都心疼不已，她們怎麼能下得去這麼重的手，差點把人折磨而死。
“不是我！”鹿雪跪著往前蹭了幾步，“真的不是我，都是林渺渺做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是她想殺了林小姐！”
蘇杭垂眸，用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靜靜端詳著溫柔地眉眼，“你配不上這張臉，她本來就不是你的。”
他邊說，邊揮了揮手。
周寒衍立刻了然，過去將鹿雪按在了地上。
恐懼瞬間襲來，她掙紮著，尖叫著，但仍舊無濟於事。
直起身體的時候，周寒衍擦了把手上的血跡，眼裏滿是嫌棄。
秦肖坐在旁邊悠閑地看著，禁不住翻了個白眼，“活該。”
鹿雪捂著臉坐在地上，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到了下巴。
她顫顫巍巍地起身，腳底發軟地走到了鏡子前麵。
隻見有道長長的傷口橫跨了她整張臉，從眼睛下麵經過鼻尖，最後到下頜的位置停止，鮮血伴隨著劇烈的疼痛，瘋狂地往外湧。
大概是接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鹿雪直接渾身一軟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所有意識。
秦肖過去踢了踢她的腳腕，“蘇總，怎麼處理？”
蘇杭揉了揉眉心，不太想在這件事上過多浪費時間，“哪裏來的送到哪裏。”
這話說完，秦肖就開始清理現場，不超過五分鍾，兩個人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蘇杭又回到了林文文身邊坐著，聽著她清淺的呼吸聲，整個人仿佛都平靜了下來，醫生說她可能會隨時醒來，因為對身體裏安眠藥物的成分做了處理，所以現在影響不太大。
他深吸了口氣，碰了兩下林文文的指尖。
微涼的，觸感略微發硬。
那是被凍太久出現的肌肉硬化。
蘇杭的心頭一顫，急忙收回了雙手，他怕握上去林文文會感覺到疼。
病房裏的暖氣開的很足，轉眼就是清晨。
蘇杭心力憔悴，靠在那裏假寐著。
他不敢睡著，怕林文文醒來的時候感覺不到。
窗外的天空暗了又滅，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蘇杭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林文文幹裂的唇瓣蠕動了幾下，沙啞的嗓音聽上去異常難受，“水，給我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