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輕拍著她的手背，“想哭就哭出來吧，那樣會好受點。”
看到這麼多人，林文文本來就在極力隱忍著，可蘇杭的話就仿佛是把利刃，輕易地就將她辛辛苦苦鑄就的防線擊垮，她將這些天來的恐懼，壓抑還有絕望，都盡數地發泄了出來，號啕大哭。
田恬別過頭，忍不住也紅了眼眶。
蘇杭替她擦著眼淚，胸口宛如撕裂般地疼痛，“文文，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發現的太晚了，所以才會讓你這麼痛苦，對不起。”
“不是的！”林文文含著哭腔開口，嗓音沙啞的不成樣子，“我沒有怪你，我隻是…隻是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害怕，蘇杭，我好害怕。”
在那間潮濕無比的小房間裏，她每天都在等待著蘇杭的到來，那是她能夠堅持下去的希望，可林渺渺親手將她的希望摧毀的幹幹淨淨，即便如此，在完全失去意識以前，林文文都還念著蘇杭的名字。
沒有埋怨，沒有憤恨，隻有無處釋放的思念。
她甚至以為那就是最後的歸宿，沒想到竟然活了下來。
病房裏回蕩著她抽泣的聲音，最後緩慢地逐漸消失。
楚橋將藥箱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林小姐，你可不能再哭了，我剛才看了眼你臉上的傷，如果感染了可是會留疤的。”
“沒關係。”林文文深吸了口氣，將目光落在了蘇杭身上，“要是留疤，他就再也不會把我給認錯了。”
她並不了解當時的情況，但是從林渺渺的照片上來看，蘇杭顯然是沒有分辨出來她們兩個的區別，那麼像的臉她看了都覺得恐怖，更不要說別人了。
所以林文文說這話並不是埋怨，而是難過。
想到蘇杭會抱著她說話，會溫柔地盯著她看，林文文就有些難以接受。
那本該是她才能享受的，獨一無二的對待。
蘇杭明白她的意思，伸出指尖撫去了她眼角殘留的淚水，“以後不會了。”
他剛開始的確是認錯了，但是很快就感覺出來了不對，那鹿雪不但有著和林文文無比相同的樣貌，連說話語氣都模仿的入木三分，甚至還有他能夠注意到的小習慣。
所以那段時間蘇杭處於矛盾當中，他懷疑是自己多想了。
直到那天他在房間裏麵抽煙，鹿雪進去以後竟然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這才讓蘇杭更加篤定了他的想法，順便讓她露出了馬腳。
田恬過去坐在了林文文床邊，聽他們的話簡直是雲裏霧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我也是。”林墨白附和道，“人抓到了嗎？”
蘇杭搖頭，“林渺渺應該是去找蘇辰月了，兩個人都沒有消息。”
“又是她！”田恬氣的牙癢癢，“你可是她的親姐姐，就算是不顧及這點情分，也不至於到了要殺人的地步吧？”
雖然以前林渺渺做的事兒也很過分，但像這次計劃如此周密的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