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老大的視線落在那隻因為他的動作移到了他前胸上圓珠筆,意味不明,忽然抬起頭看著我,大笑起來。
死命拿著圓珠筆的手狠狠一抖,差點就掉了,我故作鎮定道:“你不要不相信,這就是一隻改造的手槍。”
老大笑完停了下來,“我相信,那就讓我們看看誰先死在誰的手上吧!”
我靠!
我瞪大眼睛,還想跟他聊聊人生哲學,堅決拖延時間,耳邊就猛地炸開一聲槍響,震得我的心肝脾肺腎都碎了。
完了,我真的死了!
就在閉眼的那一刻,我感到有血腥的液體滴落在我的臉上,滑到我的嘴角,在低落到我的脖子裏去,不止一滴,也不是兩滴,是一股一股的。
我知道現在的額頭上肯定有一個窟窿,這些血液就是從裏麵不要命的流出來的。
身子不受控製地搖搖晃晃,最後向地上倒下去,但頭重重磕在地上的預期並沒有,我落在了一個比較柔軟的懷裏。
我迷糊地睜開眼,即使我一觸到這個身體就知道不是我熟悉的他,但我還是想親眼看看,萬一是我現在腦子廢了,記憶又出現錯誤了呢。
但,透過血色紅霧,即使看得不是很清楚,我也知道,不管他怎麼變,這個人也不是他。
我虛弱地囁喏道:“莫語,你怎麼來了?”
莫語雌雄難辨的清越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正在附近,對不起,我來遲了。”
我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怪她。
雖然我知道不關她的事,可是我確實已經被打了一個窟窿,馬上要死了,要是我運氣好,她早來一點,我就不會被爆……
我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驚呼道:“莫語,我還沒死!”
這時候,莫語終於將我眼睛上的紅色液體給擦掉了,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雖然還有些黑,但我覺得我的視線一片光明。
莫語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陳述一個事實,“嗯,你沒有死,死的是他。”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句血淋淋的屍體瞪著大眼倒在我的麵前。
我很吸一口氣,感覺人都在飄了,我弱弱說道:“真的沒有死嗎,我怎麼覺得自己都快靈魂出竅了?”
這時一個人影晃了過來,聽他說道:“你隻是受了重傷體力不支了。”
接著,耳邊又傳來幾聲熟悉的聲音,但說什麼都聽不清了,但我知道,這次我可以放心的暈過去了。
等醒來,就可以找某人算賬了!
這一覺,我仿佛睡了很久,隻知道全身的疲憊疼痛在睡夢中漸漸消失,真個身體都感到很輕鬆。
等我醒來時,我就看見窗戶外麵在飄著鵝毛大雪,很多建築上都被裹上一層濃濃的銀裝。
床邊有什麼東西動了動,我微微偏頭,就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大腦袋,正趴在床邊,緊緊攥著我的手休息著。
突然,腦袋一動,就抬了起來,正對上我的視線,看清他的麵貌,我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卻是眉眼都笑了起來,連忙彎起身,將我緊緊抱在他的懷裏。
我雖然頭不疼了,肚子也不疼了,但不知道有幾頓沒有吃飯,身子無力得厲害,我便也不掙紮了,等他抱夠了自然就放下我了。
但我剛想著等他抱夠了再說,他就一下放開了我,我心裏頓時鬱結,這樣就算抱夠了嗎,時間也太短了吧!
就見他將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低喃著,“陶陶,陶陶。”
我心裏剛彌漫的鬱結瞬間就被陽光曬化了,心情變得明亮起來。
他見我半天沒有反應,有些慌了,在我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瀲灩的桃花眼凝視著我。
“陶陶?”說著他就將我的頭輕輕放回枕頭上,按了床邊的呼叫鈴。
很快就進來了一大群穿白大褂的醫生,翻了翻我的眼皮,又把了把我的的脈搏,結論是一切正常,已經恢複了。
夜冷聲說道:“那她怎麼不說話?好像還不認識我?”
其中一個醫生凝神片刻,疑惑道:“應該沒有什麼才是,雖然她的頭部受到重創,但檢查過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陶小姐應該隻是剛醒來,意識還有些混沌。”
夜好看的桃花眼此時冷光大盛,盯得那群醫生戰戰兢兢,“我要的是確診她沒事,不是你口中的應該!”
那個醫生鼓足勇氣還想說什麼,我直接咳嗽起來,夜立馬向我看過來,兩步跨過來,溫柔地問哪裏不舒服,跟剛才的暴君樣大相徑庭。
“我要喝水,還有,我想安靜。”我一說話,聲音很沙啞,很幹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