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恍然大悟:之前收到的三封家書均是月頭送至,而最後一封卻是臨近初六才送至,這信必然有假,她猛然回頭盯著二王爺:“二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兄受傷之事?最後那封家書是不是假的?為什麼不告訴我皇兄受傷?”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他啞口無言,麵對這咄咄逼人的阮月,他不知所措:“你先別急,皇兄受傷之所以瞞著你,是不想讓你有過多的擔憂……”
“不管怎樣我都會去邊域助皇兄一臂之力!”阮月擱下最後一句話,揚長而去。
這日夜半,見左右皆歇下,她匆匆起身,輕聲收拾行囊。
阮月在銅鏡之前站定,將發髻梳成男人模樣,貼上胡子偽裝。又從衣櫃中拿出司馬靖平日裏帶她遊玩所留下的便裝,將烏青的長發挽起,扳指,戒指,手鐲全部卸了下來,帶上包袱,劍配在腰間,又插了兩把匕首在靴子兩側,以備不時之需。她站在鏡子前細細端詳著自己,一身男裝穿的浩然正氣,梳妝台前,她望著司馬靖送的木簪愣愣的出神,不一會兒,她迅速將其藏於胸口,佩劍也已佩掛身上。
她輕步走了出去,桌上隻留書一封,寫著:出門散心,勿尋勿念。
城門早已緊閉,阮月倏爾停馬大呼:“開城門!”
“城門已閉,明日再出城!”城樓上似乎有人應道。
“再不開城門,我就殺上你的城樓!”氣勢洶洶,她從馬上跳了下來,踩著泥地與屋簷,跳上了城樓,拔出佩劍指著一個小卒問:“今日守城的將軍何在?”那小卒見勢嚇壞了,也不敢大呼,隻得閉眼指到:“將軍在左轉第一間房!”阮月收起劍走了過去。
“誰?!”聽聞輕盈的腳步聲,守城將軍警惕起來,迅速走出房間,看到身著男裝的阮月,不禁笑出了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郡主小師妹啊,你這麼奇裝異服,是想做什麼,出城?!”
阮月麵無表情:“快給我開城門,皇兄受傷了,我要去助他!”
那位將軍笑了笑,立馬又嚴肅起來:“胡鬧,你以為你學過幾日拳腳就能所向無敵了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快回去,不然仔細你母親知道了,又得挨板子!”
“二師兄,我求你了,放我出去吧!二師兄!”阮月語氣軟了下來,打著可憐做幌子。
蘇笙予麵上平和下來,卻疾聲勸著她:“小師妹,既然你還稱我為一句師兄,那就聽我一句勸,回去吧,戰場不是你一個女人應該待的地方!”
但她去意已決,哪裏還聽的去這話,阮月不放棄:“倘若我能接你三招,就讓我出去如何?”從小到大,阮月的武功從來未勝過二師兄蘇笙予,每每都是接不過兩招便放棄了,蘇笙予次次想阻止阮月做何事時也總會使出這三招之限,可她卻從未贏過。如今阮月為了出城,想不贏也得贏。
他摸摸佩劍上凹凸不平的紋樣,忽而笑了起來:“很晚了,你快別鬧了,回去吧!”正轉頭想走,猛然聽得一聲劍出鞘,利刃之光閃過他的後背,阮月用劍指著他,語氣裏帶著挑釁:“莫非?二師兄是怕輸給我,沒底氣嗎?”
他一聽此話,深知隻要關乎皇帝,這丫頭是吃秤砣鐵了心的要走,定要殺殺她的銳氣,將她趕回去才好:“好,那師兄便陪你玩樂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