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雖也有不大好的直覺,但求寬慰老夫人罷了:“夫人,郡主的武藝精湛,人又聰明,諸天神將啊!都會保佑著她的,想必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但願如此吧,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她不停地念著阿彌陀佛,半生隻得一女,若是一個萬一出了差錯,可如何向故去的阮父交代。
遠郊樹林裏……阮月自言自語地在馬背上搖搖欲墜,疲憊頹然,快要支撐不住:“已經不眠不休地趕了四天的路了,若再不休息,怕是馬兒也受不了了,這片小樹林還算隱蔽,便在此地歇息一夜,明日再趕路吧!”她下馬,將它係在樹上,自己則靠在另一棵樹下,竟不知不覺中,漸漸朦朧睡去。
夜已過半,天漸漸寒冷下來,她身上的衣裳單薄,難敵寒意入侵。
阮月很快被凍醒,但馬兒還未歇足一夜,怕也趕不了多少路,隻能扛著寒氣勉強再歇一會兒。
幾聲咆哮再次將阮月驚醒,她睜開眼睛定睛一看,一隻黃皮黑紋的大虎伏在她麵前,舔著血盆大口,滿口尖牙利利,看樣子是隻餓虎。阮月霎時慌了手腳,正腿軟不知所措時,那隻餓虎撲了上來,她迅速起身拔出佩劍,但卻不能抵抗,也無力抵抗,饑寒交迫讓她深感無路可退。她急忙之餘欲跳上樹枝,卻體力不支墜落下來。想是命運使然,命該如此,阮月放下了手中的劍,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畜牲!休得傷人!”空中一陣嘶喊……她睜開眼睛。一束利刃的光芒閃進阮月眼眸……但她已無力維持身體,前頭一片昏天黑地,她倒了下去,迷糊中,望著眼前的男子,她腰中玉佩掉落了下來,餘下之事,便不得而知了……
可實在不知過了多久,阮月從一農戶人家醒來,相顧四周。
隻見一個灰衫男子走了過來:“你醒了?”她依稀記得,那天,仿佛是這人救了自己。
“多謝公子出手搭救!”阮月抱拳回禮,那男子點點頭,問道:“小兄弟為何深更半夜現身於這荒無人煙的樹林之中?”
阮月愣了愣,此人來曆不明,是敵是友尚且不知,如何能與他說明身份,還是早些離開的好:“既是荒無人煙,那公子為何又出現在那裏還及時出現救了我一命?”
對方清冷一笑,道:“你這小兄弟,說話竟如此哽人,令人無言以對……”阮月抬眼,身上衣衫鬆了鬆,他立即伸手接住從阮月胸口掉出來的木簪:“這是何物?”
她急忙搶了過來,又塞回衣袖之中,她略略平了些心氣,指了指外頭道:“這是何地?邊城可是往這裏走?”
那男人眉頭一皺,言簡意賅,欲嚇她一嚇:“邊城如今戰火連天,風沙熏人,危險至極!你且回吧!”
“公子,你且告訴我,是否往這個方向走便可!”阮月不依不饒,行至桌邊抓起佩劍,再次深謝了公子,便走了出去又開始趕路,半日光陰過去了,她隱約感覺後麵有人跟著,但幾度反頭卻空無一人。
阮月突然朝著另一處反方走著,繞了一圈才從一處跳出,拔劍指著這男子:“站住!你為何總跟著我?”
“小兄弟,我也正要趕往邊城去的,實不相瞞,在下名叫方泗,是軍營中前往購買藥材的小將,見你身子骨實在單薄,這隻身一人,如何去得到軍營,不如你我二人結伴而行,路上也自當有個照應,如何?”他說著,見她不甚相信,便掏出了自己的腰牌:“你瞧,這是我的腰牌,這下你可相信我不是壞人了吧!”
阮月猶豫了一會子,又一番打量他上下,見他身材魁梧,武藝也甚為高強,卻被打發來購買藥材,想來是因入軍不久之故,懷才不遇罷。阮月聞他又問一句,便隻得應道:“那好吧!”
兩人同行了幾日,阮月手中緊握著司馬靖贈的木簪,掛念著他的傷勢。
她從馬上探頭:“方大哥,這兒離軍營還有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