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作劇(1 / 2)

“曲大小姐好手段。”雲暮停聽過安國侯告知的時候,如是誇獎。

“過獎。”扶桑懶懶敷衍。

雲暮停未再言其他,袖袍一揮,雙手背在身後往上首的主位走去,悠閑落座,等待結果。

旁人不曉得扶桑到底說了些什麼,竟讓這位蒼焱國功勳赫赫的戰神誇上一句好手段。

苗懷柔心思不在此。

這計劃本是天衣無縫,隻要將鉤吻毒放到曲扶桑居住的雲渺院,事後命人搜查,曲扶桑有兩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宜宣世子一死,與安國侯府那門婚事便沒了,不必擔心這門婚事落到女兒身上,而害死宜宣世子的曲扶桑,也會因毒殺世子而獲罪。以安國侯對世子的疼愛程度,無需經官府之手調查,便可先斬後奏,將人斬殺。

一箭雙雕,將礙事的人除幹淨。

沒想到敗在曲扶桑手裏,讓這牙尖嘴利的小賤人給攪亂,竟無法再如計劃行事。

苗懷柔揉揉太陽穴,身體微晃,栽在曲垣身上。

“夫人。”曲垣情急地摟住倒在身上的人,著急的皺起眉,“你怎麼了?”

苗懷柔吐氣如幽蘭,眼睛半眯著,無力地靠著曲垣懷中,虛弱出聲,“許是受了涼,又眼見世子遭此橫禍,大悲難抑,身體有些不適,休息會就好了。”

“娘親。”曲扶搖擔憂地攙扶住母親,美眸蒙著層水霧,如春季清晨的一縷薄霧,縹緲無塵,楚楚可憐得恰到好處,令人情不自禁生出憐惜之情。她美眸清波蕩漾,朝上首的雲暮停看去,輕聲細語的懇求,“戰王爺,我娘親身體不適,能否讓她回去休息?”

扶桑瞧著那副模樣都生出些許憐惜之情,心想著:換成男人估計心都軟成一灘水了。

“不吃藥光休息哪能好?”扶桑把攤在案上的針灸包卷起,快步走向苗懷柔,滿臉熱心,“我幫二娘看看。”

苗懷柔本想掙紮,礙於自己裝病虛弱,無法用力,半推半拒終是未能躲過。

扶桑一手放在下麵扶著,一手搭脈,臉色越發凝重,眉頭越皺越緊,把旁邊的人看得心高高懸起,偏不敢出聲打擾。

直到扶桑把手放下,越發不安的曲扶搖緊張問道:“大姐,娘親身體沒有大礙吧?”

扶桑神色肅穆的盯著苗懷柔,嚴肅道:“肝髒損傷嚴重,最多隻能活半年。”

“怎麼會?”曲扶搖眼中淚水刹那掉落,眼淚滑過臉頰,慌張又無措,愈發楚楚動人。

連曲垣也懷疑,“你是不是診錯了?”

扶桑拿開搭脈的手,蹲下身子用拇指按壓住腿部的曲泉穴,指著肝髒處道:“二娘按此肝部會劇痛難忍。”

苗懷柔不信邪,隻用了五分裏隨便按了按,劇痛讓她忍不住躬身,發出聲悶哼。

曲垣與曲扶搖見狀,再見苗懷柔臉色蒼白,痛與不痛無需言說,當即就信了。

“可有救?”曲垣急切問道。

“二娘的脈象是真肝脈。中醫裏,魂是五藏之中肝髒所藏,肝失所藏之魂,髒氣已絕,才會出現真肝脈。”扶桑張口就扯一套理論把人唬住,然後搖頭歎氣,“即便以針灸續氣,也是強弩之末,拖些時日罷了。”

雲暮停看著一堂鬧劇,不否認曲扶桑的確有幾分能耐,但到底是用些唬人的把戲,任何人按肝經上的穴位,再按肝都會有疼痛感,習武之人少有不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