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與一個樣貌白淨的侍衛走進來,王嬤嬤手裏捧著個木托盤,裏麵有一株綠色的植物,旁側有一方翠綠色的帕子。
安國侯走近,細看托盤中的兩樣東西,問:“在何處找到的?”
“藥草是在曲大小姐的雲渺院找到的,帕子是在廚房的柴火堆旁,晚去一步就要被燒掉了。”樣貌白淨的侍衛回答,“這株草藥就是鉤吻,上頭的嫩葉已摘取。”
“果然是你。”曲芙蕖萬分自豪,腦中浮現一計,含羞道:“王爺,芙蕖這算不算是有功,可否……”
扶桑懶得理曲芙蕖,指著那方帕子,打斷某人的妄想,“這便是證明我清白最實在的證據。鉤吻草嫩葉毒性最強,涓滴入口即可百竅潰血,不懂行的人即便知道鉤吻外用無害,但隻要與毒沾上關係,總會過分謹慎,不敢直接用手接觸,過後接觸過毒的東西也不敢再用,因此我才大膽猜測,府內定能找到將毒液塗抹在碗碟外側之物。”
“大小姐,奴婢與你無冤無仇,您為何要栽贓給奴婢?”春花聲淚俱下,委屈可憐的質問。
“我從頭到尾沒提過你的名字。”扶桑望著那個嚇得臉色發白的侍女,起初那點同情頓時沒了,“鉤吻雖然是在雲渺院發現,但我不在雲渺院期間,任何人都有機會把鉤吻放到雲渺院,而我卻沒辦法將手帕扔到廚房。”
“不知這個證據可能說服侯爺?”
“即便不是你,也是曲府之人。”安國侯目光投向曲府其他人,全然是將他們視作嫌疑人,他走到侍女身邊,問:“這帕子是你的?”
“侯爺,奴婢冤枉啊。”春花磕頭喊冤,“奴婢的帕子早些時候丟了。”
“找她身邊的人來問問。”雲暮停朝那個模樣白淨的侍衛交代。
聞言,春花身子一抖,她隻是急於擺脫嫌疑隨口編了個謊言,卻是經不起細查,她跪在地上實在想不出脫身的辦法,情不自禁地抬頭看向苗懷柔,向她求救。
這一眼苗懷柔便知不妙,忙把腦後的銀針拔掉,惱怒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春花臉上,“我曲家哪點對不起你,你要做出這種事來害曲家?”
春花直接讓那一巴掌打蒙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眸中眼淚溢出,震驚絕望的望著苗懷柔。
“我不……”春花正想解釋,苗懷柔氣急敗壞的打斷。
“即便是恨曲家,你做這種事前,不為自己的家人想想嗎?”苗懷柔眼含威脅的瞪著春花,雙手狠狠抓著春花的肩膀,“你的父母與年幼的弟弟,你想連累他們跟你一起受罪嗎?”
“二娘話中……”
扶桑話沒說完,侍女突然認罪了。
“是我。”春花麵若死灰,眼淚垂落,她跌坐在地上,哭著大笑,認下了罪行,“我娘以前是大夫人身邊的侍女,但大夫人稍有不順心就對她非打即罵,落了一身傷,如今每逢刮風下雨就痛得厲害。”
扶桑咽下喉間的話,一顆心徹底冷漠下來。
曲扶桑的生母名叫桑榆,生於平陽的書香門第,是個溫柔識大體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有著書香女子的氣度,莫說是打罵下人,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總是細聲細氣的,從未與人紅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