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驗屍(1 / 2)

驗屍房內。

“兩具?”扶桑站在兩張木床中間,左右開弓掀開死蓋在屍體上的白布,右手邊的死者是新來的。

“不抓到凶手還會出現第三、第四具。”雲暮停讓人在驗屍房擺了桌椅,正端著杯茶靠牆坐著,好整以暇的看著屍體與扶桑。

換個場景,將他是看戲的都沒毛病。

“京畿司和官府都有仵作,你們驗過了嗎?”扶桑邊斜挎的小布包取下,邊詢問進展,“我隻帶了剖屍用的工具,其他的備得不全,勞駕取個仵作箱過來。”

“此事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官府人多嘴雜,不便用現有的仵作。”雲暮停答。

直接說不信任不就完了,廢話一籮筐。

扶桑解開披風,隨意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拿出兩條綢帶把礙事的廣袖綁起來。她回曲府時不方便帶著行李,衣物是苗懷柔給準備的,京城大家閨秀的衣物均是廣袖,尋常人家與下人才穿束袖。

“我隻負責驗屍,那些事不必說。”扶桑走向一旁的木架,銅盤裏盛著清水,用皂角洗手。

把蓋屍體的白布卷走,著手驗屍。

“尋常仵作驗屍前先燒香。”雲暮停邊品茶邊看美人對男子的屍體上下其手,閑得慌的開腔。

“我們這行又叫屍語者,麵對枉死之人,隻有真相才是最大的告慰。”扶桑抓住屍體的手,見他雙手握拳,臂曲而縮。她抿了抿唇,抓著手做屈伸動作,再把死者的衣袖卷起來,“死亡超過十二個時辰,屍斑呈……”

“我知道。”雲暮停出聲打斷,放下茶杯走過來,站定在對麵,“我想知道的是死因。”

“頸部傷痕長二寸三分,痕深一寸七分,食道氣管並斷,一處刀痕,當下身死。”扶桑仔細檢查第一具屍體的脖頸出的傷痕,同時彙報傷情,“傷自右耳起,右邊下手處深,左收刃處淺,中間不如右邊。他是個左利手吧。”

話音剛落,雲暮停已明白她驗出的結果,“他們不可能自盡。”

扶桑抬眸望向對麵,“屍體口、眼合,用手把定刃物,似做力勢,其手自然緊握,這些是自割喉下死的表現。”

見狀,黎邑擔心兩人吵起來再一拍兩散,蘇忙上前打圓場。

“曲大小姐,你有所不知。”黎邑指著第一具屍體介紹,“他叫宋察鴻,三十三歲,從軍十五年,二十歲調任京畿司密使。這是詹山,二十八歲,是王爺的親兵,十五歲任親兵衛統領。他們在兩年前隨王爺執行一項機密任務,前不久剛回京,就等著塵埃落定,論功行賞,好回家與父母孩子團聚。”

扶桑眼中飛速閃過一絲驚訝,當下明白雲暮停言辭鑿鑿反駁的緣由,一個經過專業訓練的諜報人員與自小嚴苛培養的親兵,在太平盛世以同樣的方式自盡,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扶桑目光從死者身上轉移到雲暮停身上,說:“你知道死因是割喉自盡,但你不相信,所以才讓我驗屍。”

雲暮停爽快承認,“我要知道促使他們自盡的真正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