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二哥與二嫂的賀禮,我這尊翠玉佛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這時,苗懷柔拿出自己準備的賀禮,出言打圓場,“女兒祝父親福壽安康,福樂綿綿。”
“好好好。”苗匡欣慰地點頭,讓管家把兒女的賀禮收下,說道:“錢多錢少都是你們的孝心,隻要子孫們好好的就是給我最好的賀禮了。”
長輩祝壽之後,則是小輩們輪番上前獻禮,苗昭華與苗昭儀姐妹倆送的是玉如意,苗昭和送的是一個玉扳指,曲扶搖送的是老爺子喜愛的丹青圖,連曲芙蕖都準備了一份小禮物,是一對盤得油光華亮的核桃。
扶桑安安然坐在席間,起初對那些賀禮有些興趣,到後來興致缺缺,無趣地開始擺瓜子。
“大姐怎麼還不去?”曲芙蕖退回席間,故意問道。見扶桑不為所動地坐定,驚訝出聲,“大姐該不會是——沒準備吧?”
一時間,賓客的目光開始落到扶桑身上。
“我為宜宣世子服喪一月,參加壽宴已是不妥,再上前祝賀豈不衝撞?”扶桑毫無心理負擔,讓她給苗家人送禮花錢,堪比日頭西升東落。
“扶桑說得對,人來便是心懷祝福了。”苗懷柔幫著說了句話,輕而易舉的把曲芙蕖勸回了座位。
苗家的壽宴意在拉攏人心,席間招待客人的均是最好的食物,賓客讚不絕口,氣氛祥和。
宴席裏的菜是一桌一份,菜色相同,扶桑每一筷子都是在另外兩人之後落下,淺嚐一口等上好一會,確認沒問題才敢吃,一頓飯吃得心力交瘁。
宴席在船上舉行,容納的人數有限,便沒請歌舞到船上,席間表演都是各家小姐獻藝,跟相親似的。
宴席舉行到後半部分,苗家人幾乎是在談生意,小輩們開始覺得無趣,這時扶桑悄然離席。
踏入冷風中,呼吸間全是清冽的冷氣,扶桑呼出一口濁氣。
“那玩意兒真是太香了。”扶桑忍不住跟秋晚抱怨一句。
養顏膏裏是些養顏的中藥,為了遮蓋藥香她往裏頭加了幾滴濃鬱的香精,幽香帶絲清甜,味道是女子會喜歡的,但那麼多人抹了後熱氣蒸發出的香味於不喜胭脂水粉的人而言——太熏人了。
“別人都覺的好聞,就你自個兒受不了。”秋晚把披風給扶桑披上,“有點可惜了。”
“怎麼會可惜呢?”扶桑未將披風的係上,攏了攏,往樓梯處走去,“一堆中藥值不了幾個錢,最要緊的是它可以帶給我想要的結果。”
用一樣東西消除其他女眷對她的狹隘想法,再達成之後的目的,她覺得十分劃算。
“但您……”秋晚是曉得計劃的,不免覺得犧牲太大了。
“我有分寸。”
二樓船艙,苗昭華見扶桑偷偷離席,從寒暄中抽身,與苗懷柔對視一眼,見人點頭,借著散酒跟著船艙。
一樓甲板處,扶桑站在邊緣吹風,假裝沒發現跟在後頭,故意藏起來的人。
“秋晚,去拿壺茶來。”扶桑把人支開,有意給人下手的機會。
“是。”秋晚轉身進了一樓船艙。
苗昭華見人走了,隻剩下扶桑一人,隻覺隻天賜良機,悄聲靠近。
扶桑雙臂環住,悠閑地靠在船上,寒風吹拂青絲,披風欲落,她低頭望著讓風吹皺的湖麵,冷哼道:“苗家不過是小商戶出生,沒有曲府哪有如今的身家,竟妄想讓我給他送賀禮,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