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們主動跟你提的,還是你問的?”扶桑謹慎問道。
“我隻說是您想多了解些戰王爺。”秋晚站在旁邊替扶桑布菜,把昨夜從琴瑟宮奴婢那處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告知,“皇上極為寵愛淳貴妃,後宮妃子無人可及,連帶著淳貴妃的孩子與養在身邊熙王都比旁人受寵,淳貴妃一朝身亡,皇上傷心欲絕,半月不曾上朝,往後對戰王與熙王更是寵愛。”
扶桑吃著準備的清淡菜係,沉默聽著,一時揣測不來元帝的心思。
那兄弟二人至今未相信淳貴妃是自殺,元帝既然深愛著淳貴妃,為何直接以自盡蓋棺定論?不惜惹來兒子的反感與埋怨阻止兩人調查,堂堂一國之君調查個死因難道需要忌憚什麼人嗎?
“我還聽說,淳貴妃生產時元氣大傷,生下戰王後便極少出琴瑟宮,與皇上相處少了,即便皇上召寢或是前來琴瑟宮留宿,淳貴妃每每會找理由拒絕,經常惹得皇上大怒,下令給琴瑟宮禁足。”
“琴瑟宮的奴婢多是當年淳貴妃生前的人嗎?”
秋晚點頭,“留在琴瑟宮照顧的都是淳貴妃的人,一路照顧兩位王爺長大的。”
扶桑喝了口粥,沒有完全相信,她完全不了解情況,很容易讓人蒙混,“或許是有意試探我的態度,我們務必當心。”
不能名正言順的打探,扶桑隻好借著熟悉琴瑟宮的理由,暗戳戳地讓奴婢給她講了講這座宮殿從前的主人。
“聽王爺說過,在淳……”扶桑毫無嫁人的自覺,一時不察稱呼有所疏忽,忙改口:“存東西的庫房裏有許多天燈,母妃過世後那處庫房失火了?剛才看到那處的木頭有燒焦的痕跡,是當年失火的庫房?”
“正是。”奴婢回答:“那日過了子時便是熙王爺的生辰,貴妃娘娘親手做了好些個天燈,想哄熙王爺開心,可惜……”
“哄熙王開心?”
“熙王爺的生母是在他生辰那日過世的。”
聞言,扶桑目露深色,心底如砸下一顆石頭,在理智的湖泊上砸出了漣漪。
難怪兩人篤定淳貴妃不可能在那時自盡,但凡有一點真心待雲熙月就不會挑在那個時間段,實在太殘忍了。
“倒是令人不敢細想。”這與曲扶桑年幼時被強行扣上的煞星有何區別?
扶桑沒心思再逛,越是往下打探,反而越發證明雲暮停的想法不止摻雜私情,屍體上若驗不出結果,怕是隻能從元帝態度追查一二,或許元帝知道些內情,但礙於保護兩個兒子不肯告知,亦或是元帝與淳貴妃的死有關。
“王妃,太子妃請您去東宮一敘。”奴婢踏進正殿。
“不舒服,不去。”扶桑直言拒絕,即便沒有雲暮停的交代,她也不會見宮裏頭的貴人們,跟宮裏人保持距離對她最安全,牽扯過後可未必再能抽開身了,犯不著為了場交易把自己後半生搭進去。
宮裏的奴婢先前受過叮囑,一切以王妃為主,饒是此刻扶桑安然無恙的坐在殿內寫寫畫畫,奴婢仍不敢擅作主張的拿宮規壓人,強迫人前去東宮。
扶桑閑著卻也沒閑著,外頭一樁命案懸著,凶手沒抓到,有意或是無意成為幫凶的人生死未卜,她這頭受連累無緣無故死了個人,更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