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病,衣物上怎麼會有藥味?他即便沒喝藥也去過醫館。”扶桑篤定的說。
“沒病的人為何會去醫館?”有人提出疑問。
“有一種可能——他認為自己有病!”話落,其他人驟然沉默,好似此言極為荒唐,幹脆當個笑話聽過不做考慮。
“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認為自己有病?”說話的人搖頭道。
“凶手讓宋察鴻認為自己有病。”雲暮停把話說得更加明白,隨即轉頭看向京畿司的官員,作為親眼所見者支持扶桑所言,“本王親眼見過催眠劇本的手段,會忘記倫常,忘記自身,不知冷暖,按照對方灌輸的語言行事。”
“起初發現地板和血跡的問題,導致我忽略了那些藥味,但出現在現場與真實情況不符的疑點就有調查的價值。”扶桑對那些質疑眼神置若罔聞,認真道:“凶手可以用一根細針破壞腦部神經,借此引導控製人,讓他們割喉自盡,但痛覺極易讓人從狀態中醒轉。凶手是個高人啊。”
這是扶桑第二次誇那個凶手了。
聞言,雲暮停視線一轉落在扶桑身上,“你做不到這種程度?”
“你借個腦袋來我可以嚐試一下。”扶桑麵上嚴肅認真,若非語畢她嫌棄的翻了個白眼,旁人會將拿活人做實驗的話信以為真。扶桑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這裏麵是中樞神……”
扶桑呼出口氣,閉嘴把科普的話咽回肚子裏,再開口直接跳過眾多信息,直接寫答案,“凶手可以催眠死者,也可以催眠其他人,最好是問問官驛裏的人,最近有誰覺得自己記憶不對勁,有空白片段,或者是不合理的地方。總之目前還未找到那個倒泔水的,這是個突破點。”
“我有一點想不通。”薑杭站出來發問:“假使真如王妃所言,凶手催眠了侍衛進入官驛殺人,但侍衛醒來後沒發現任何問題,這表示被催眠的人沒有那段記憶,也記不得對方,找到被催眠的人沒有任何用。”
“隻要把人帶到我麵前,我能讓他有用。”扶桑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懶洋洋地倚著案桌,神采飛揚且自信。
“薑杭,你現在官驛把人召集起來,先把人過濾一遍。”眼下這個辦法裏凶手的線索最近,雲暮停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可能調查到凶手的機會,“其他人抓緊時間找到劉賀,凶手要是比我們先找人,劉賀就凶多吉少了。”
“是。”京畿司的人有序地退下。
扶桑目光悠遠地望著頭頂愣神,察覺到旁邊盯著自己的視線,慵懶地偏過腦袋,“我今天是吉祥物?一個個盯著我瞎看。”
雲暮停揚揚下巴,厚薄適中的唇溢出兩個字,“脖子。”
扶桑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下脖子,思緒一轉,放下了手,又是那副超然無謂的樣子,“昨日太子妃請我去東宮,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拒絕,結果她較真的帶著禦醫過來,真把脈我就露餡了,隻好出此下策掐了自己幾下。”
臨場反應堪稱一絕。
“頂著這樣的痕跡出門好歹遮住。”雲暮停拿過放在案桌上的披風扔給扶桑,“別再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