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文武百官皆知昨日戰王夫婦與熙王聯手,造假手諭擅入皇陵把淳貴妃的遺體給剖了,被元帝罰跪在禦書房到現在沒出來,朝堂上各個派係的官員琢磨著到禦書房外求情,但眼下局勢不明擔心給主子惹麻煩。
“曲大人,戰王妃是你女兒,你可收到點我們不知道的訊息?”
下朝後官員們留了一步,湊到曲垣身旁想打聽點情況。
“我同各位大人一樣,今日早朝才知曉此事。”曲垣心裏其他人更加掛心,“戰王未讓人知會,想來尚有轉圜的餘地。”
如今苗家基本是毀了,嫡次女有個殺害世子的母親前程難料,未必再能嫁得多少,庶女要麼下嫁給新科才子當正妻,要麼嫁給公子哥當平妻或小妾,真正爬到高處的人反而成了從不受重視的扶桑,曲家的榮華想更上一層樓得靠著她,他自然是不願再出差錯,
“皇上對淳貴妃多年不忘,淳貴妃薨逝後對戰王與熙王疼愛有加,這次罰了如此久還未消氣,很難說是否真的能安然無恙的度過。”又一位大人唉聲歎氣的說,真情實感的擔憂局勢會因此而出現大的變故。
“戰王妃膽子太大了,平日裏愛驗屍,與死人打交道就算了,居然把主意打到淳貴妃身上。”先前說話的官員一下把事情推到扶桑身上。
曲垣聽了頓時板起了臉,“劉大人這話說得不在理,若沒有戰王爺的允許,扶桑連皇陵都靠近不了。戰王爺想查淳貴妃的死因早不是秘密,扶桑驗屍的本事厲害,戰王想讓她查驗死因反而是意料之中。”
“曲大人別生氣,這不是為了大局考慮嗎?”另一個人當和事佬和稀泥,但意思明顯是真出事把過錯全推給扶桑,幫助各自支持的主子開脫。
“父親。”扶桑躲在一旁把官員們的話聽了個全,故意在露麵會尷尬的時候出現。
見扶桑穿著華貴的宮裝出現在人前,臉上帶著笑意,人根本沒有受罰該有的氣色,那些人麵露疑惑,暗自交換個眼神,頂著尷尬留在原地。
“你沒事吧?”曲垣表現出丁點關心,後覺得光在意一人不妥,補充道:“戰王與熙王如何了?”
“父皇在氣頭上砸了點東西,劈了把椅子,沒打我們,王爺與二哥正在禦書房跪著呢。”扶桑笑容得體,言辭間好似未把受罰的事放在心上,一如她每次出現在人前,端的是落落大方的儀態,讓人尋不到錯處。
“那你怎麼沒事?”曲垣好奇。
“有啊,我昨日跪了近兩個時辰來著。”扶桑的話說得十分欠揍,兩個時辰跟一個白日加通宵比簡直是跟沒受罰一樣。扶桑的手輕輕落在腹部,垂眸盯著吃飽的肚子,神色溫柔,“我到底是剛跟王爺大婚,年輕氣盛身體又好,父皇體諒我的身子便沒追究我的過錯,早早讓我回琴瑟宮養著了。”
扶桑斟酌用詞,故意讓人誤會曲解,反正她沒親口說出懷有身孕的話,日後追問起來倒是拿不住她的話柄。
眾人的目光落在束腰下的平坦的腹部,仔細咂摸一下那番話,但成親時日尚短,真新婚後有了身孕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