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到底是在翌日出宮了,一紙奏折換取皇商與順手免除了兩兄弟的責罰,原本明年四月的皇商競選,在一個早朝的功夫有了定奪。消息傳出,扶桑的存在成了炎都官家小姐中的奇女子。
曲垣因此而升官,得了大筆賞賜,人人羨慕,先前那些打算把罪名推給扶桑的人,簡直上追悔莫及,開始捧著曲垣開始拍馬屁。
但事實上,扶桑卻是修書一封讓人送回曲府,與曲垣斷絕了父女關係,金錢上會定期有一頂數額援助曲府開支,但需要他用白無暇來換。
扶桑把秋晚從雲暮停的宅子裏接了出來,收拾了點衣物住在一處可以監視苗府所在街道的路口的客棧,每日閑來無事就坐在窗邊喝茶,日子過得清閑。
又過了四日,扶桑還是沒得到平陽老宅的消息,但平陽故人卻送來一封信。
“往曲府送,葉輕舟知道你是曲家大小姐?”當時雲暮停正閑來無事在客棧蹭茶喝,恰好看得了那封信,語氣古裏古怪的,“平陽縣令很閑?居然有空跟前下屬寫信。”
“怎麼,你家用人十二時辰無休息?”扶桑邊拆信邊駁回去,“跟你比,我都是忙的。”
“我偽造手諭,擅入皇陵唄摘了官品,京畿司目前不歸我管了。”雲暮停好似在說件無關緊要的閑事,完全不在意自己從手握重權一下變成了閑散王爺,“我丟了官品,你損失了錢和人,同是天涯淪落人。”
“你沒搞清楚狀況吧?”扶桑抬眸瞟了他一眼,敲桌子劃重點,“我是主動上呈,你是被動罷免,咱倆區別如隔鴻溝。”
誰跟他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本來皆大歡喜的事,從雲暮停嘴裏說出來,她還慘兮兮的,弄得有點後悔了。
“過程不重要,結果差不多。”雲暮停延伸死死的盯著那封信,眼珠恨不得粘到紙上。
扶桑把信一張張看完,連日來不安的心終於安寧了,把信原封不動的裝回去,收好,抬頭對雲暮停道了聲謝,“謝謝。”
“寫的什麼?”
“你的人把那些刺客抓了,送到了官府,輕舟問出了主謀,因為牽涉到京城有聲望的商人,案件的文書已上呈京兆府,他押犯人入京,不日抵達炎都。”
秋晚第一次聽說平陽老宅有危險,沒來得及擔憂事情就解決,心情起落四欺負在瞬間,不知該如何反應,露出個要哭不笑的表情。
雲暮停沉默了片刻,轉著茶杯心不在焉的喝茶,“你打算回平陽?”
盡管扶桑沒做什麼特別的事,但落在雲暮停眼裏,卻是看出她正在從炎都勢力裏抽身,跟他當初結束潛伏準備回國前的舉動差不多。
“我回來就是為報仇的,快結束了。”扶桑語氣比回來時相比輕鬆許多,最後的一戰沒打起來就落幕了。
最後還未付出代價的隻剩下苗匡,他與子女聯手害人摘不幹淨,但這些年出麵的大都是兩個兒子,很難有證據直接定罪,這次他是自掘墳墓。
至於曲垣,沒了苗家大筆錢送給他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大手大腳花錢總是不仔細,遲早欠下債務,等他習慣了蓬萊的送錢再斷掉,他就好好體會一步步落下來的煎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