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緩緩開口:“你判刑之後,小殊是不是一次都沒有出現過,你是不是以為她移情別戀,背叛了你?”
霍西州抿唇不言。
當初他卻是在這麼以為,慕容澤也證明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會在在她出現後,憤怒異常。
“其實小殊失蹤了,失蹤了整整三年,我們去警局報過案,你可以去查,可她就像是蒸發了一樣,杳無音信。”
白笙的語氣微微顫抖。
“直到前幾天,也就是你大婚的那天,也是我這三年來,第一次見小殊,她滿身傷痕,鞭子,蠟燭,簪子……還有一些隱秘的傷痕,遍布全身。”
白笙哽咽著,說的斷斷續續:“你知道她以前,連手破了都會哭的人,我不能想象,她當初得哭的多絕望,傷的多狠,才能用平靜的語氣,告訴我她三年來的點點滴滴。”
聽到此處,霍西州心尖一陣疼,手指關節幾乎泛白。
白笙回憶著,眼淚不斷掉下來,克製自己,才沒有把瓷杯砸到霍西州身上:“霍少帥,你知道嗎,當初你入獄,她知道你和慕容澤有舊怨,便去找慕容澤遊說此時,誰知道那個禽獸不安好心,她借此囚禁了小殊,就在他常去的那個宅子!”
“慕容澤那個禽獸還告訴小殊,你被執行槍決了,小殊接受不了刺激,瘋了,瘋了掙紮兩年,霍少帥,這些你都知道嗎!”
“小殊快要死掉,霍少帥,可是你做了什麼,另娶他人?嬌妻在懷?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就把她趕到了大街上。”
“小殊從被那個禽獸玷汙,她手死裏逃生才出來找你的,而你做了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隻看見了她的不忠,你趕她走,不見她!是你絕了她所有的念想和活路!”
白笙說到最後,已經吼了出來。
霍西州從白笙說完第一句話,就攥緊了拳,眼眸猩紅,身上寒意盡顯。
她為了他才……
她竟是為了他啊!
白笙話落,霍西州再也站不穩,跌在了地上,他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絕望,一句句話,像是刀子一樣,紮到他心口。
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白笙許久才平複了自己的氣息,看著跌在一旁,神情恍惚的霍西州,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小殊死之後,她想過報仇,包括剛才說說這麼多,心中都存著報複的快感。
可現在,她心中隻有悲涼。
小殊……你看見了嗎,你愛的那個男人,是真的後悔了呢。
……
“小殊說,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了,你是他囚禁的黑暗裏,唯一盼望的個光。她終於找到她的光了,你卻讓她滾……”
白笙最後喃喃的語句,一遍一遍重複在霍西州腦海中翻湧而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白家的。
他恍恍惚惚,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上了車,李副官等待了許久,見他出來,匆匆相報,說郊外有小股山匪打劫,霍西州便開車一路飆到了郊區。
這次的霍西州把李副官都嚇到了。
按照平常慣例,遇到這些情況,他們隻要抓了領頭和一些重要組織成員,確定了他們是否有過傷人性命,便交給警局處理。
霍西州作為少帥甚至都可以不用參與抓捕。
可今日的他卻像是一頭凶獸,帶頭就衝進了山裏,後麵支援的手下趕到的時候,隻見他已經拎著領頭作亂的山匪,一身煞氣的下了山。
山匪兩隻胳膊明顯不正常的耷拉在身兩側,抖得不成樣子,明顯一副嚇壞的神情,讓趕來支援的巡警後脊背一涼。
此時的霍少帥冷煞的就像是一個人形兵器。
“人抓到了,先走了。”
霍西州撂下了一句話,一個人開車離開了城郊。
等他走後,巡警才回過神,準備問山匪頭子其他人的藏身之處,結果還沒等文,山匪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一股腦把知道的全都說了。
生怕少說一句,腦袋不保的樣子。
霍少帥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巡警們麵麵相覷,齊齊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