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很快便過去了,唐川眼睛緩緩睜開,對“槍”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這是雲落還未成為修行者前,在軍隊的經曆。
黑臉教官很凶,可他的教導水平卻極強,唐川隻體驗了雲落在“特種狙擊小隊”的一個小時,便感覺比他之前經曆的一百個小時受益還多。
這是他要的狙擊基礎教學,完美的彌補了自身槍法上的欠缺,極為係統、高效,讓他有些振奮。
宿舍的燈已經熄滅了,唐川經過一個小時的深度睡眠後精神飽滿。
下意識的摸了摸右肩,他驚奇的發現,因為狙擊槍後坐力導致的酸腫,已經徹底消散了。
夢境祭壇除了讓自己進入深層次睡眠外,竟然還能加快身體恢複!
若是這樣,很多讓人望而生畏的高強度訓練,他也能承受了。
仗著這功能,自己變強,或許很快。
“嗯……”
唐川忽的冷靜了下來,意識中,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在那祭壇周邊黑暗中,隻有兩個夢能小白點了。
沒有夢能,一切的計劃都是笑話。
唐川隻希望,那些怪物明天能來。
就目前來說,唐川知道的,唯一能夠得到靈能的方式便是死亡。
一個月前,那怪物與雲落死亡時,唐川都有收獲夢能。
隻是,在城市中的一個月來,他一直沒有碰到死人,得不到驗證。
如此,才主動申請來到深淵守備營——
唐川伸手將枕邊的筆記本拿了起來,輕輕的摩挲著那硬質的外殼,他摸著那粗糙的滑頁,將其中熟悉的那一頁打開。
宿舍是黑暗的。
眼前的筆記便在黑暗中被打開。
一雙黑色的眼睛凝視著黑暗。
看到的,是一場場戰爭。
無數血肉生靈被碾碎在他的麵前,他皆無動於衷。
唯一讓他心顫的、感傷的,是隊長雲落的那次死亡。
內疚、氣憤、悲痛,恨自己不爭。
將筆記本合上,抵在額頭。
唐川無聲的呢喃。
“我會變強的,隊長,這個世界的黑暗,由我代你狩獵。”
無聲的誓言很堅定,這是唐川對雲落最鄭重的承諾。
祭,天之眼。
-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諸位同誌,起床了!”
“唰唰唰!”寒星掃過宿舍,冷風層層,“啪”的一聲,燈被打開了。
宇文黎的手從空中收回,尚有一顆瓜子粒從燈的開關按鈕處彈向地麵。
他翻身便躍下了床,對著舞了幾個刀花的鍾無說道:“別在宿舍練刀!”
“今天我要上前線!”
他話音剛落,一個不大不小,卻極為堅決的吼聲便出現了。
隻見一處被子有圓滾滾的身影來了個魚躍而起!
“吱嘎吱——”床不堪重負,宿舍都好像震了一下。
幾個人被嚇了一跳。
“……做噩夢了吧,去前線就去前線唄,嚇我一跳。”鍾無將長袍穿上,長刀歸鞘。
他從小便是抱著刀睡覺,不抱著刀睡不著。
不帶刀鞘的那種抱刀。
宇文黎剛進陽台,聽到劉雲衝的話,眼睛投了過去,便發現這個小胖子麵容肅穆,如要參加一場敢死遭遇戰般。
“沒做噩夢,今天就是打算跟阿川一起去前線。”劉雲衝道。
不是做噩夢麼。
劉雲衝的這種改變讓宇文黎心中思索。
再看了一眼尚在床上的唐川,他也下了決定:“那我今天也去前線吧。”
“嗯?”鍾無原本還精氣蓬發,此時聽了宇文黎的話,瞬間懵了。
“他們去前線也就算了,你跟著去前線幹嘛。咱幾個總不能就我一人跟著隊長吧,那樣文芳會如何看我?不行不行,宇文黎,至少今天你不能去前線。”
昨晚他比劉雲衝回來得早,也沒見三個人有過討論,怎麼突然間都決定去前線了,這不是破壞自己的計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