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裝望,熾焰煌煌皎顏郎(4)(1 / 2)

能重新回到他身邊見到他,是日夜祈禱與盼望。她內心更是知道,見著她,他又會用怎樣明為嗔怪,實則關切緊張的語氣“責怪”於她的畫麵。

驀然在腦中慢慢浮現。

而她卻也是為了巧妙回避,隻緊緊勾住了他的脖頸,用那人畜無害的淺淺一笑,來回應,“長恭長恭!你快看,這是我為你帶來的寒蘭!”

卻也不忘拿出她這一路一直細心嗬護保護的語氣那株寒蘭,宛若變戲法一般,襯著她那無害而又俏皮的笑,展現於他麵前。

“你為何還是這樣任性不聽話?好在我趕來了。若你真的教那宇文邕如何了,你又該讓我該如何?”

而貌似於兩個他的最愛麵前,他最關切在乎的,還是她。

竟然一時之間教他忘記了這是身在吃人不吐骨頭,生死難料,風雲變化莫測的沙場。

果真如她所料一般。話落之後,隻見鄭清清對上高長恭那深邃的眸,咬著下唇,對其笑的一臉悻悻。“那我倒是真想知道,若是我真的被宇文邕扣著不放,當做人質威脅,瓘哥哥又會如何抉擇?是要北齊江山與城池和百姓,還是要選擇美人?”

她悻悻的笑容依舊在,卻是悄無聲息的輕輕退出了他的懷抱,將那寒蘭放於他的手心之中。

可她這句話也是出於調侃玩笑。

於她和大齊江山以及大齊所有百姓相比,她又是哪裏有這樣重要?“

這三者之中,孤自然是...”隻是看起來他倒是將她這句無意之話當了真,絕代風華的麵容上微微愣了愣,正要開口回答,卻感受到不遠處一股極其濃烈的殺機轉化為風,自身後混合這這寒涼的風襲來。

過了好半晌,便見他將那株寒蘭重新放入她略略冰涼的手中,鄭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複,又帶著幾分淩厲與肅殺之色掃視了對麵來勢洶洶的周軍與還在拚死抵抗的斛律光等人,對她像囑咐孩子似的留下了一句話,“刀劍無眼,敵人來勢洶洶。如此情況,我自然難以顧著你的,你趕快去尋一處安全的地方好好待著,別亂動,也別亂跑,乖乖等我,明白麼?”

她像個孩子似的點點頭,咬了咬唇。

隻是愣愣的看著冬日的黃昏之光籠罩著他颯爽的背影,但內心卻也因為偏偏在此緊要關頭,隻會三腳貓功夫的她隻能在他的保護之下什麼忙也幫不了而鬱悶,懊惱著。

隻是,看著眼下情況,自己果真還是安分待著,不給他生出什麼事端,不讓他分心,便是對他最好的幫助了。

“是蘭陵王來了!是蘭陵王來了!快開城門!”斛律光見狀,內心也抑製不住一陣小小的竊喜與激動之意,朗聲用他那略帶著些蒼老的聲音,對城牆上守城的士兵命令道。

看此情景,其他部分齊軍也不住的對城牆之上的守軍,待著幾分激動與欣喜之色喊著“蘭陵王來了”“快快開城門”雲雲的話語。

城牆之上的守軍頭領,正欲揮手派人下城去開城門,卻是被高緯突如其來的大喝聲止住了動作。

“慢著!”卻見城牆之上的高緯大聲喝住,阻止了旁邊一幹守衛要下去開城門的衝動。

便又沉著聲繼續對城牆之下的斛律光等人道,“這蘭陵王的麵具,隻要是周國皇宮裏手段高明些的工匠,皆可仿造。你們可別當局者迷,認為帶著這般麵具的,便是蘭陵郡王。他此刻又沒摘下麵具示人,你我又知道是真是假?這世間擁有可以冒充的妖術也是多了去了。興許你們會告訴本太子,這聽了蘭陵王的聲音,卻是錯不了。可你們誰知道,他是否是敵軍隨便派人冒充,順帶變了蘭陵郡王的聲音,來蠱惑迷惑我等?誰又知道這麵具之下又是何人?說不定這是敵軍假扮的蘭陵郡王,與大齊援軍,為的就是破洛陽,攻大齊這目的,也未可知呢?!”

此話一出,不管是宇文邕與宇文憲等人,還是斛律光與齊國的一幹將士們,聽聞城牆上的高緯一言,麵上看著高長恭方向,無不是一愣。

特別是宇文邕宇文憲,當高緯這番話落後,嘴角無不是揚著一抹略帶輕蔑與嘲諷的笑容。

若方才高長恭沒至他麵前劫走鄭清清,那他興許會在高緯這番話之前,興許他還會作勢皺皺眉頭質疑一番。

不過——說他是為了攻下洛陽城,而特意命人偽造高長恭麵具,假扮齊國援軍這句話,未免也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吧?

縱使真的要用計謀,他也不會運用如此愚蠢至極的策略。

要麼看來,這齊國太子看起來真的毫無實戰經驗可言,說出這般可笑的一番話來。

隻不過,他後來也不免真的望著高長恭那方向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