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衣明明白白的說了自己的心意,林無悔心中感動不已。但自己喜歡的卻是楊蘊音,依著林無悔的性子,怎麼可能因為唐紫衣而放棄楊蘊音?但唐紫衣如此深情,林無悔又怎能傷她的心?所以明裏暗裏都避開與楊蘊音相關的話題,而唐紫衣也如從前一般,仿佛那一晚的事沒有發生,那一夜的話沒有說過一般,因此林無悔也長長舒了口氣。
這夜,二人走得遠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無奈隻能露宿野外,唐紫衣也不在意。林無悔生起了火,坐了下來,唐紫衣也在林無悔身邊坐下,火光倒映出二人的影子,拉得好長。林無悔撥弄著火堆,一語不發,那身影看起來竟是如此的孤單,唐紫衣看著這似乎孤單的身影,輕聲道:“你討厭我麼?”林無悔被這麼一問,吃了一驚,幹笑了兩聲,道:“我怎麼會討厭你呢?不是說過了麼?”唐紫衣微微一笑,又問道:“那你喜歡我麼?”林無悔心如鹿撞,支吾道:“額……這個……”唐紫衣輕歎了口氣,道:“算了,隻要你不討厭我,讓我跟在你身邊就可以了。”林無悔啞然。
又過了一會兒,唐紫衣麵帶一絲哀傷,問道:“你有心上人了麼?”林無悔又是一驚,暗想:“紫衣今天的問題都好難回答。”還未開口,唐紫衣又道:“不必瞞我了,你的心上人就是那個蘊音對吧?”林無悔沒有說話,臉上神情複雜而緊張,唐紫衣看在眼裏,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道:“無悔你不用這樣,我知道你是怕我難過,所以一直都沒有對我說起這些事情,其實我不會難過的,你不用擔心我。”眼中充滿了溫柔:“說真話吧,你藏不住事情的。”林無悔看著唐紫衣這雙柔情似水的眼睛,怎還能隱瞞?輕歎了口氣,道:“紫衣,對不起。”於是便將楊蘊音的事告訴了唐紫衣。
唐紫衣臉上掛著微笑,靜靜的道:“原來是這樣,我大哥就是因為她才將你打傷的。”林無悔看著唐紫衣,看到的仿佛是幽怨,小心的問道:“紫衣,你不要緊吧?”唐紫衣笑了笑,道:“我有什麼要緊的?你們一個是玄清道弟子,一個是幻清道弟子,還真是門當戶對。”林無悔頓了一頓,道:“你……不難過麼?”唐紫衣搖頭道:“我難過做什麼?我是喜歡你沒錯,但喜歡一個人,不正是希望這個人能幸福嗎?”愛一個人,不是占有,而是無條件的,不求回報的付出,隻要你幸福,那我也就幸福了,唐紫衣的話中透露出這樣的意思。麵對這種最高境界的愛,林無悔啞口無言,心中暗暗發誓:“今生,我定會不顧一切的保護你。”
行了多日,二人終於到了枯潭村。林無悔離家多時,此時回來心中不禁無限感慨,伸展雙臂,放聲叫道:“我回來了!”唐紫衣看著這個平平無奇的小村莊,微微一笑,想起了與林無悔初識的時候,伸手拍了拍林無悔的腦袋,笑道:“呆瓜就是這麼可愛,我們快去見見伯父吧,許久不見怪想念他的。”說罷拉著林無悔的手便往林家跑去,林無悔隻感唐紫衣的手柔軟而纖細,心中一蕩,任由她拉著跑。
林無悔家,林父正在院內種菜,唐紫衣叫道:“林伯伯!”林父抬頭一看,喜上眉梢,笑道:“無悔!唐姑娘!你們怎麼來了?”林無悔見到父親,恭敬的拜了一拜,道:“孩兒許久不見父親,甚是思念,所以回來探望您。”林父嗬嗬一笑,將二人招呼進屋內。
林父殷勤接待,林無悔也將半年多發生的事告訴了父親,卻將唐紫衣的事略了過去。
林父聽完,道:“沒想到半年多的時間,便發生了這許多事,你還差點送了性命!”長歎一聲,滿是不該讓林無悔出村的味道,唐紫衣笑道:“林伯伯你不用擔心,你看這呆瓜壯得跟頭牛似的,怎會有事嘛。”林父聽唐紫衣這麼一說,立刻便笑了出來,道:“是,紫衣說得不錯。”又對林無悔道:“無悔啊,你要好好對紫衣,這個兒媳婦我可是認的!”唐紫衣臉上一陣紅暈,看向林無悔,林無悔卻是被父親這句話嚇得噴出水來,道:“爹你胡說什麼?我與紫衣隻是好朋友!”唐紫衣聞言心中一酸,卻笑著道:“對啊,林伯伯你可別亂說,這呆瓜的意中人可是幻清道的高徒呢!”林父“哦”了一聲,道:“那你下次可要帶回來給我看看,我就不信比紫衣還好了。”說罷長歎一聲,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便多管,我最大的心願便是你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