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千夏心中突然冒出一股邪火,從前的言川和現在的他重疊在一起,張口閉口的“雅雲”令人惡心又反胃。
“她和我有什麼好見的,”鍾千夏漫不經心的笑了笑,“言川,事情過去這麼久,你要是還想拿她的事指責我,我勸你還是閉嘴。”
“我沒有......”言川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
“她殘了也好,廢了也罷,”鍾千夏打斷他的話,精致的眉眼滿是冰冷的譏諷,“你要是有證據,大可送我去警局,你若是沒有,就不要一直拿這事兒煩我。”
“千夏,這件事是我的錯......”
“叫我鍾老師,”鍾千夏打斷了他,“不用套近乎。”
談話到這裏,已經很難繼續,鍾千夏看言川微微蹙起了眉,心中冷笑,轉頭邊走。
再在這裏多待幾分鍾,她很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我這次回國,是特意想回來找你的。”
言川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鍾千夏腳步一頓,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我知道你可能不願意再看見我,可是千夏......”
“鍾老師!”一聲輕佻的男聲從旁邊傳來,蔣濯的身影迅速逼近,在鍾千夏身邊停下,小心翼翼的揪了揪她的衣袖,“鍾老師不是說等我麼,怎麼自己走了。”
鍾千夏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愣怔。
蔣濯今天特意做了造型,半場的頭發自然垂下,一雙桃花眼盛著笑意,看上去溫柔而多情。
他眼尾掃了言川一眼,睫毛一顫,做出個委屈的表情:“鍾老師...是不想見到我嗎?”
饒是言川再遲鈍,此刻也覺出了不對勁,他上前兩步,沉聲問:“這位先生,你是......”
蔣濯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先是裝模作樣的驚訝了一下,然後目光在鍾千夏臉上轉了一圈,耳尖上泛了一點紅:“我啊,我叫蔣濯,是鍾老師包養的小白臉。”
鍾千夏頭疼。
言川也沒想到這人開口能說出這樣的話,蔣濯這個人他上次就查過,國內一線歌手,天王級別的存在,即便鍾千夏在時尚圈有一定地位,也不一定比他資源更多。
更何況他了解鍾千夏,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
蔣濯給自己加完了戲,心滿意足的看向鍾千夏:“鍾老師,我們可以走了嗎?我做了你愛吃的瘦肉粥,回家就能喝了。”
鍾千夏也懶得再和言川糾纏,點了點頭,和蔣濯走了出去。
言川的目光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沉甸甸的,看不出情緒。
等兩人徹底走了出去,言川才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你幫我仔細查一下蔣濯,他和千夏什麼時候認識,到底是什麼關係,我需要這個人的全部信息。”
憑他的直覺,這個蔣濯絕不是表麵上看上去一樣純良無害。
對麵的人懶洋洋的應了一聲,言川掛了電話,用力揉了揉眉心。
走出了安全區,鍾千夏自動和蔣濯拉開了距離,蔣濯上前兩步將她的手攥在掌心裏,低聲說:“沒有記者埋伏,我確認過了。”
鍾千夏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有點無奈。
蔣濯被她眼中的疲憊弄得有些心疼,又不敢表現的過於越界,隻好岔開話題:“一會兒一起吃個飯?”
“行,我請吧。”鍾千夏淡淡笑了笑,她知道蔣濯的好意,也確實感謝他及時出現。
傅雅雲在她心裏埋了一顆種子,每當鍾千夏從言川口中聽見她的名字,都能開出一朵怨毒的花,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兩人邊開車邊往飯店走,蔣濯來之前估計就訂好了地方,飯店的服務生直接把他們領到了最高層的靠窗的位置,往下一看就能將A市的景色盡收眼底,讓人不自覺放鬆下來。
鍾千夏抿了一口紅酒,單刀直入的問:“你和莊依凝說什麼了吧?”
蔣濯笑了:“比如呢?”
“她的態度不對,”鍾千夏回憶著下午的事,“我的目標就是讓她投資,之前查過不少資料,她是個眼光極高的人,不應該是那副模樣。”
“我什麼都沒說。”蔣濯聳聳肩,“可能你們比較有緣。”
“胡扯,”鍾千夏嗤笑,微微擰了擰眉,“蔣濯,雖然你幫忙我很感謝,但是我不用......”
蔣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他本就長的好看,平時眼裏總盛著三分笑意,看上去讓人不由自主沉淪,現在突然正經下來,居然有種讓人不敢反駁的壓迫感。
好半晌,他才歎了口氣,伸手在鍾千夏腦門上彈了一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過是把你之前的作品挑了幾張出來給她看,剩下的沒再多說。”
他心中苦澀,對於鍾千夏來說,寧願用言川,也沒想過要依靠他。
蔣濯收回手,猶豫一下,還想再說什麼,突然一聲巨響,一個男人雙眼赤紅,惡狠狠的衝了過來:“鍾千夏,你還有臉坐在這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