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知道桃花什麼時候會開,但是我倒是知道您這株桃花開不了多久便會枯了。”鳳棲宮門口傳來一句酸溜溜的花。
文年頭也沒回,聽這語氣便知道是文青來了。
“貴妃真閑,是每日在鳳棲宮門口盯著本宮嗎?”若是從前,文年一定不會搭理文青,但是現在文青要害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再像是往日那般好相處,隻怕是誰都要來踩她一腳。
文家倒了,文年要保護自己,隻能靠自己。
文青臉色一黑,也不問過文年,自說自話便塌入鳳棲宮。
“不,本宮隻是來看看往後自己的住所是否修繕好了而已,不能讓罪人之血汙了這裏。”
文年怎麼會聽不出這話裏頭帶著刺呢?自己的爹爹便是在這鳳棲宮一頭撞死的,文家一百多口人的血撒在這片金磚上,文年至今還能嗅到那股子血腥味。
可她不能表露分毫傷心,否則便讓文青如了意。
“罪人?貴妃可別忘了自己便是罪人之女,你的腳所觸及的每一塊鳳棲宮的金磚,可都是汙了的,來人,等下好好將貴妃踩過的磚擦一擦。”
文年冷笑,文青想看她悲傷過度,她偏不讓文青如願!
“文年!別以為皇上來了你這,你便是翻身了!”文青被文年撫了逆鱗,自小她便是丞相府的庶女,總被人瞧不起,眼下文年落魄卻還是壓了她一頭。
“嗬,本宮可沒這麼想,文家是如何的境遇本宮牢記於心,貴妃要記住一點,雖說皇上來了不代表本宮翻身,更不代表文家翻身,可皇上不去你那,你可永遠翻不了身,爛在泥裏也沒人會多看你一眼!”
文年這話正中靶心,文青氣的雙手發抖,這些日子以來,的確是如此,雖說她一晚之間變成貴妃,可到底不是從皇宮大門抬進來的,文年的地位死死壓著她不說,舒夜也當她不存在似的,一次也沒來過她的宮殿,更不要說是侍寢了。
宮裏頭拜高踩低,太監宮女雖然都知道舒夜和文年有仇,可沒去文青那裏也是事實,故而對她也不是那麼恭敬。
“文家剩下的人,遲早也會死!”文青眼見文年輕蔑地望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恨恨地對著文年的背影從牙縫裏擠出這惡毒的幾個字來。
“那便試試!”文年好歹也做了幾年皇後,威勢還是有的,四個字從她嘴裏蹦出倒震的文青不敢多說了。
直到文年消失在她的視線,文青這才回過神,一張和文年有幾分相似的臉扭曲起來,眼裏頭也露出陰狠。
“文年!你給我等著!看你到時候笑不笑得出來!”文青的拳頭緊緊攥著,似要將文年生吞活剝一般。
文年在窗邊看著文青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