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臣已處理了大半,隻是皇上下達的詔書中,有一封臣苦思冥想,不得其解,鬥膽今日問問皇上。”禮部尚書這話一出,大臣們均是頭皮一麻。
誰都知道齊尚書所指的是什麼。
這皇上要頒布詔書都要經由禮部,一般來說,也就是禮部將詔書上的語言美化一番,再裝裱一下便可,也就是走個場麵而已,畢竟皇帝頒布的命令誰敢忤逆?
“哦?齊尚書所說的是哪張?怎的不和請假折子一塊遞上來?”舒夜眼睛微微眯起,危險的氣勢隱隱透出,眾大臣們都是背後出了一層薄汗,期望齊尚書不再說下去。
甚至人群中還傳出了極輕的幾聲刻意提醒的咳嗽聲。
可齊尚書卻充耳不聞:“丞相之女文氏,品性純良,雍容德佳,於先皇二十三年,被選為禾嘉公主伴侍,後於舒乾元年為舒乾帝正宮皇後,母儀天下,感其統率後宮三年間,後宮風平浪靜,無爭寵之象,朕依舊尊其為皇後,授鳳印。”
他竟是完完整整將舒夜的詔書給背了下來!
“是朕所下。”舒夜臉色冷然,眼中光芒閃過,盯著麵前的齊尚書:“有何不妥?”
“舒乾帝舒天之皇後文氏,按理來說此刻應在皇陵,一條白綾去陪了舒乾帝才是,眼下這宮裏怎的又出來了個文氏?臣這段日子抱病,想問一問這文氏是何人?”
這話便是刻意找茬,話裏的意思明顯是對文年依舊在後宮中不滿,可又不明說。底下已經有大臣緊張地擦了擦汗。
禮部尚書不在的這月餘,無一人敢在舒夜的麵前提起文年,更無人敢反駁舒夜這張詔書。
“朕的詔書上不是寫的明明白白?舒天的皇後文氏!先丞相的嫡女,文年!齊尚書怕不是病糊塗,眼睛都不好使了。”
舒天的語氣中充滿威嚴,明顯帶著不快,不想再繼續談這件事。
“皇上!文氏狐媚惑主!您若一意孤行,天下人該如何看您!臣知道您宅心仁厚,在此請皇上送文氏去皇廟,為舒乾帝守陵!”
齊尚書本是彎著腰上奏,此刻卻是直接跪在了地上:“請皇上另立新後!”
舒夜的手指收緊,指甲幾乎都要扣進龍椅裏頭去。
大臣們心知肚明文年坐在皇後之位上不當,可誰都能看的出來舒夜的授意是鐵了心的,況且這舒夜和文年兩人之間的感情大臣們都略知一二,雖說心裏都不滿,但又知道誰去提這事那便是自己往哪槍口上撞。
紛紛都為齊尚書捏了把汗。
“皇上,臣有一女。”一旁的方將軍朝著舒夜便跪了下來。
舒夜眼神一變,方將軍此刻提這事,便是想讓他立他的女兒為後,代替文年的位置。
朝堂一陣嘩然,先後兩名大臣接連開口,其中一名還是方將軍,這下其他大臣們也被壯了膽、方才開了口,一個個都朝著舒夜跪下。
“請皇上另立新後!”
這樣的呼聲此起彼伏,舒夜的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