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上下一片哀怨,百姓見孫堅敗亡,豫州軍馬又到,皆惶惶難安,恐戰禍所及,大有別遷之意,暗自私議,皆指劉表背義,使豫州牧淪落孫堅部眾之責。
蒯良回軍途中也俱聞此事,文聘在軍中也遭劉表部下悍吏盤問,不僅憤憤道:“主公座領荊襄八郡,如何便行此不智之事?必是爾等小人在旁讒使,當殺爾等奸佞已清主公耳目之明!”便令帳下將悍吏十數人皆推出帳外斬之。劉表聞報大怒,欲使人拿文聘問罪。幸蒯良等人還襄陽,急入府中見劉表,諫道:“孫堅雖亡,其部尚在,主公何以無謀黃祖而失進取江東良機?若使某等趁機借誅除孫堅餘部之口,揮軍東進,則江東吳郡、建業、會稽等地皆歸荊州所有矣,此必李逸脫身之謀,料李逸已然脫歸豫州久矣。”
劉表道:“黃祖隨我多年,不忍使之淪喪敵手失卻性命,是故反遭李孟嚐算計,反賺了黃漢升、王仲宣等十數人去。今又遣兵馬前來問罪,欺我太甚!已令蔡瑁引軍追殺黃忠等叛逆,複令王威鎮守樊城以備豫州軍馬”。
蒯良大驚:“此必是蔡瑁之蠢計矣!若如此,荊州危矣!今豫州雄兵三十餘萬,且多能征慣戰之將,足智多謀之士,蔡瑁王威豈堪為敵?若引軍交鋒必遭大敗,反使豫州借機大舉來攻,襄陽南有交州來犯,又有江東諸郡敵伺,西川劉焉躍躍欲試而東出兩川之地,袁術又虎視眈眈,荊州四麵受敵,以何抵擋?”
劉表聞言大驚:“誤信蔡瑁之言,幾喪不複之地,如今應如何解此困頓保荊州無憂?子柔(蒯良字)可速行良策”。
蒯良道:“不難矣,主公當速召蔡瑁引軍歸城,令其速移師新城,以備西川出軍巴東,再令公子劉磐與桂陽等郡防備交州,黃祖修整戰備以防袁術,再多派戰船巡江以防江賊與孫堅餘部作亂。如此四下可安。主公另使人往許昌,多奉太後金銀以為納貢,慰豫州諸臣以為交好,則天下見主公屯虎狼之師,舉禮德之事,必失覬覦之心;也可使豫州失進兵之口實”。
“便依子柔之計!”劉表見近日襄陽上下一團亂向,也曾深思,今聽蒯良之策條條可行,件件據理,當下便首肯。
“主公,今荊襄人心慌動,實為悍吏從中矯令,借機打壓異己而起。應糾悍吏之過,斬之以安士子之心,出榜以安慌亂之民。撫慰劉先、文聘等忠直之士。則亂象可平,荊襄可安”。
劉表一一允諾,便使人持金銀財帛等物厚賞文聘、劉先等人,又命拘斬悍吏;使韓嵩備金銀糧草往許昌貢養太後,解豫州之誤。分派劉磐、王威等各行軍事。並厚待黃忠王粲傅巽等遺族,又召蔡瑁回師新城。如此月餘,袁術等輩見荊州已有防禦,且布置極為妥帖,已無機可乘,也各收覬覦之心。自此之後劉表越發信用蒯良等、反對蔡瑁漸生冷淡。便是江北大營之軍師盡赴王威,江東軍士皆發赴文聘,長沙桂陽防備交州之軍也交劉先輔佐劉磐整頓。蔡瑁並蔡中蔡和反隻落個閑職,每日不過巡江練兵,卻不複昔日般張揚。不過數月,荊州複安。
郭嘉等見荊州派使往許昌進奉太後,又表達絕好之意,也皆回兵各處。又月餘,豫州方傳出訊息,言州牧自江東得脫,回轉許昌。
宛城城內,李逸端坐主位,張頜鞠義,郭嘉毛階以及新至宛城的張遼黃忠分左右兩側座定,趙雲已歸許昌,代行州牧政務。
李逸開口道:“前番本侯優柔寡斷,致使荒置奉孝妙計,錯失進取荊州良機,為今悔之晚矣。”
郭嘉忙道:“議取荊州飛一日之功,此番雖未能成行,也屬時機未至,好在主公此番又慕得黃老將軍並王粲、傅巽等賢良,使我豫州虎生雙翼,也為美事。荊州之事還望l主公勿要急切,我等必竭力謀劃,以策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