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所見如何?”
“今進可速渡江占據鄱陽、攻豫章、廬陵、與豫州成南北相呼應之勢,待江東穩固可南北夾擊先除袁術、再破荊襄。若退,則廬江、蘄春皆不保。”
“本侯意欲占據江東九郡,然江中水賊肆虐,無端阻我歸路,今退不甘,進不能,正自苦惱”。
“嗬嗬,區區水賊何足道哉?主公勿憂,嘉已有計破之!數日之內必可大敗之”。
“奉孝計將安出?”田豐含笑問道。
“此等水賊,不求我軍糧秣物資,專衝我軍船隻而來,一經得手便行退去,毫不戀戰。可見正是單為損毀我軍戰船而來,意在阻我軍渡江,既其意在戰船,便以船誘之,必可使其中計!”
田豐聞言大笑道:“奉孝莫非要設下誘敵之策?”
“正是,誘其上岸,甕中捉鱉爾!”郭嘉輕撫雙掌道。
“秒,若蕩平水賊,我軍渡江無憂矣!”田豐笑道。
次日,鞠義引兩千軍前出至江邊,尋一處山口平坦處,將工匠等皆安置其中,木料等盡數存於營寨之後山拗內,寨前左右各搭建哨塔。至晚時,寨內燈火通明,工匠軍士來往不覺。數艘已進完工之船橫隔寨內空地上,當夜無事。
一連三五日,盡皆無事,軍士往返運送木料,工匠絡繹其中,已有三五隻小船造成,擱置在寨前,隻等下水。
寨後山拗內一處高坡上,樹木掩映之下,李逸緊盯江麵,不見一隻可疑船隻,江麵之上遠遠三五艘船正自行去。
“主公稍安勿躁,適才午時有兩船沿江而下,文遠已令人使小舟沿將跟去,方才來報,那兩船已自寨前江麵來往兩遭,我料水賊今日必來!”
“哈哈,奉孝所慮甚是周全,暗探回報,此處江賊正是周泰蔣欽二人,受袁術重金所使,隻燒我軍戰船,阻我軍渡江,待我軍糧草不濟之時,天使便合同劉表等進兵來殺,欲將主公與我等盡數驅入江中喂水中魚蝦。”田豐輕笑道。
“哼!袁公路奸詐無謀,早晚必被本侯所擒!”李逸堅毅的麵孔上閃過一絲冷咧之色。
至晚間三更時分,寨內燈火早弱,哨塔之上守兵前後搖晃不定,必然是困乏難忍。寨前江中,忽然出現大大小小三五十艘船來,稍稍放緩行速,便逆行而西,直至五裏外方調轉船頭,貼近岸來停住。
“可曾查探清楚了?”為首一青壯漢子低聲問一靠近的水賊道。
“回稟首領,日間小人扮作匠人已查探明白,木料盡數在寨後堆積,寨中有正造之船三十餘,寨前有小船五隻,大船一隻,已近江水,寨左右哨塔各有哨望兩人,寨中有值守軍卒五百,餘者並匠人皆在寨後帳中安歇。”
“周兄,某怎覺心中不安,不如暫且退去,待日後再來如何?”方才被稱作首領的青壯低聲向身側的漢子問道。
“有何不安?怕他個鳥?你我兄弟三番五次前來燒船,何曾有失?今番不過多設兩座破木塔而已,你若懼怕,便由俺去,你隻管在此看顧好船隻,但見火起,便使船沿江來接”。
“如何使得?你我兄弟便一同前去,隻是行事萬要小心些。若有何不妥萬不可戀戰,隻宜盡早脫身。”
“省得!”。
二人商定畢,仍似先前,撥調兩百嘍囉守船,二人將引五六百人皆持兵刃往豫州軍軍寨而來。
待到寨右,再有十名善射嘍囉使弓弩同時發動,將右側兩塔上哨望士卒射死,複摸過寨前將左側塔上也射死。蔣周二人便分作左右。左側水賊便在寨門外伏下,待右側水賊摸進寨內,見無異常,複向寨後摸去。這原本守在寨前之賊才弓身向寨中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