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阮朱琪眼中微動,突厥與北周的這場戰鬥明明是今年開始的,為何去年北周就不讓突厥人去放牧了?難道說,四叔其實早有準備?
芷蕾用憤怒的目光看著阮朱琪,吼道:“都是你!你們北周人自以為有多高尚,其實是一群冷漠無情的人!殺了我姐姐,故意讓王兄挑起戰爭,這樣就可以讓你們自己的軍隊師出有名了是不是?”
“你想太多了,我四叔不屑於做這種事!他若是要平你們突厥,隨時都可以!還有,阿史那皇後是自殺的,是因為跟她的老相好私奔未遂被四叔抓到了才自殺的!不要把髒水潑到我四叔身上!”阮朱琪振振有詞地反駁回去。阮朱琪什麼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忍這群無知的人誹謗阮文邕!
“你!”芷蕾怒了,揮起拳頭欲打阮朱琪。思明連忙製止了芷蕾,向阮朱琪問道:“你說,從南阿姐私奔未遂?”
“難道不是嗎?”阮朱琪冷笑,“你們突厥送來和親的公主,老相好找上門來要帶她走。這種氣是個男人都忍不了,更何況是我四叔那樣高高在上的君主!你不會是想狡辯吧?那個相好還是你們的一個什麼王爺呢!”
芷蕾和思明聞言一震,異口同聲地說道:“赫祈!”
“就是他!”阮朱琪經這麼一提醒,也想起來了這個名字。
思明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接著問道:“從南阿姐什麼時候私奔的?又是什麼時候死的?”
阮朱琪想了想,道:“年關的時候私奔的,後來被抓回來了。四叔殺了那個叫‘赫祈’的男人,皇後是上個月自殺的。”
“這期間阿姐一直被關著嗎?”思明緊接著問道。
“這是必然的,四叔那麼高傲的人,怎麼會放過阿史那皇後呢?皇後一直被軟禁在宮中。”阮朱琪回答道。
思明的臉上瞬間變得蒼白,芷蕾被嚇住了,連忙扶住思明,問道:“哥哥,你怎麼了?”
“被騙了!被騙了!”思明連聲說道,“阿姐被軟禁,怎麼可能還送得出書信!說什麼邕皇年關之後就加緊練兵,都是假的!”
“什麼加緊練兵?四叔一直病著……”阮朱琪本欲反駁,忽然意識到阮文邕病著的消息若是告訴了突厥人,豈不是讓他們更狂妄?然話一出口,思明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了。
“有人在搗鬼,故意要挑起突厥和北周的戰爭!”思明的眼裏忽然閃出憤恨的情緒,就連芷蕾聞言也氣氛起來。究竟是誰這麼可惡!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
阮朱琪不用想也知道,能做出這些事的人,隻有一個。“我竟不知,她模仿字跡的功夫倒是不錯!”阮朱琪聯係起之前阮文邕的假密函一事,立刻就明白了。同樣的伎倆,騙了北周又騙了突厥!
“你知道?她是誰?”芷蕾不明白阮朱琪在說什麼,思明卻隱隱已經猜到了。阮朱琪看了一眼芷蕾,這姑娘沒什麼城府,告訴她無異於添亂,便說道:“本宮不知道。”
芷蕾不屑地白了阮朱琪一眼,道:“真會裝!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末了,芷蕾又補充道:“也許那些男人都喜歡看你這種愛裝的!真沒眼睛!”
“你似乎,對本宮的駙馬很感興趣?”阮朱琪立刻察覺到芷蕾對自己的厭惡之中夾雜著的嫉妒了,“也是,阿肅那樣的人,誰看了都喜歡。”
阮朱琪淡淡地笑著,芷蕾很是驚訝,問道:“有人喜歡你的駙馬,你一點兒也不生氣嗎?”
阮朱琪故意說道:“不生氣,本宮一點兒也不生氣。有人喜歡阿肅,說明本宮的眼光是極好的!”
芷蕾瞪了阮朱琪一眼,道:“我真為他不值!我阿媽說了,女人喜歡一個男人,就不會允許別的女人喜歡這個男人。你不生氣,隻能說明,你不是真心喜歡他!無恥!他對你那麼好,為什麼你竟是這樣的!”
“是啊,我就是無恥,怎麼著?”阮朱琪樂於調戲芷蕾,“我是長公主,他是我的臣民。我看上了就要他當駙馬,是不是真心喜歡又有什麼關係?”
“可他是真心喜歡你!”芷蕾又氣又急,小臉都漲紅了。
“誰告訴你他喜歡我,我就得喜歡他的?幼稚!沒有什麼喜歡是對等的!”阮朱琪說道這裏,忽然想起了自己與宣十度,“就算是以前喜歡的,現在也可以不喜歡。這有什麼?人都是這樣善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