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朱琪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前方緊隨在千傲身後的芷蕾,道:“與其將時間耗在跟本宮閑聊上,不如去管一管你的妹子。怎麼說明麵上都還是本宮的駙馬,她那降國公主的意圖是不是太明顯了點?”
“咳咳……”思明假意咳了兩聲,道,“男歡女愛之事,要順其自然。即便是長公主殿下,也不能阻止駙馬爺三妻四妾嘛!”
阮朱琪嘴角微微上揚,道:“有道理,三妻四妾,嗯。正好本宮不能為駙馬爺誕下子嗣,將你妹子納了妾也未嚐不可。待本宮見到陛下,一定立刻稟報這件事,好讓你妹子心想事成,突厥王覺得本宮這番安排如何?”
妾?!思明的眼皮跳了兩下,腦海裏想象了一下芷蕾做妾的樣子,登時打了個激靈。叫芷蕾去卑躬屈膝、逆來順受……咳咳……開什麼玩笑!
“長公主累了,本皇子就不打擾了。小蕾的事情就不勞公主操心了,我這個當哥哥的自然會好生安排的。告辭!”話音剛落,思明便一個箭步出去,將黏在千傲屁股後麵的芷蕾一把拖著帶回了自己的馬車。
大軍行了一天,在夜幕降臨之時,黃憲下令安營生火,準備晚飯了。本著一切從簡的原則,阮朱琪也不得不將就著跟普通的將士們吃一樣的飯菜。人員基本到齊,饑腸轆轆的眾人已經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來。阮朱琪爬了兩口飯便將碗筷放了下來,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不悅。
“不合胃口嗎?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尋。”千傲關懷地問了一句。
阮朱琪目光掃過眾人,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安樂候呢?”
此言一出,千傲心裏恍然,就連黃憲和羽弗塵等人也明白了個大概。“安樂候說長公主有令,他現在是個囚犯,不能出來跟眾人一同用餐。”羽弗塵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果然,阮朱琪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有些微怒地吩咐道:“就是綁也要給本宮綁過來!不跟大家一起吃,難道還單獨給他開小灶嗎?”
黃憲立刻給了羽弗塵一個眼神,羽弗塵會意,立刻起身去將宣十度帶了過來。雖是一路上被羽弗塵推推搡搡,宣十度始終是一種從容不迫的神情,手裏的檀木珠串從未停止過撥動。
“給安樂候看座!”阮朱琪一聲令下,宣十度幾乎是被羽弗塵按著坐在了阮朱琪的右手邊的第二位。
宣十度淡淡地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幾乎全是肉食,便道:“公主見諒,我不吃肉。”
“嘭”地一聲,阮朱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四座都是一驚。阮朱琪冷哼一聲,怒道:“不吃肉?難道安樂候敢明目張膽地當僧人嗎?非要本宮派人去‘請’你,才肯出現,安樂候的架子不小啊!”
阮朱琪越說越覺得心裏梗得慌,怒氣卻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撒的出去,便胡亂說道:“傳本宮旨意,從現在起,但凡本宮出現的地方,兩百米之內不許安樂候靠近!”
兩百米?思明打量了一下被氣暈了的阮朱琪,似乎現在她跟宣十度之間的距離還不到兩米吧?
話剛說完,阮朱琪就後悔了,可現在就食言還怎麼立信?阮朱琪把心一橫,咬了咬牙,道:“你們都沒聽見嗎?還不把安樂候帶走!”
羽弗塵用手將自己驚呆了的下巴扶回原位,立刻便將宣十度從座位上拖了起來,還沒走兩步,阮朱琪便又說道:“將本宮吃剩的東西,就是硬塞,也要讓安樂候吃幹淨了!”
語畢,眾人驚訝的目光紛紛投向阮朱琪那滿當當的根本沒怎麼動的飯菜。“這也叫剩飯剩菜?”思明心裏默默地嘀咕了一句。
一夜過後,大軍重新上路。一切都好似風平浪靜一般,唯有在到飯點的時候,思明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阮朱琪的馬車刻意停在了離灶火很遠的地方,並且再也沒見她下車過。
如果思明的目測沒有錯的話,灶火和阮朱琪之間的距離剛剛好是兩百米。思明一邊吃著飯,一邊若有所思,忽的覺得嘴裏的味道比不上前幾頓了,再定睛一看:桌上幾乎全是素菜。
思明想了想,放下碗筷往阮朱琪的馬車走去。剛剛掀開馬車的門簾,便見到阮朱琪窩在車窗旁,透過簾子的縫隙向外看,卻並不將簾子掀開。思明眉頭一挑,道:“文姐姐就是將眼睛看瞎了也看不到安樂候的,一刻鍾之前,安樂候的屬下已經將飯菜給他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