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細細觀察季石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許多,應該沒有大礙的。當然,陳宮還是不太放心的,他伸出手去,又一下子搭在了季石的脈搏之上去小心而仔細的驗脈跳。
陳宮的手指在季石脈門處停留片刻始收了回來,此時季石又大口的呼吸了一口氣,正好像一位久伏水底裏的人好久都沒有得到新鮮的空氣一般。呂妙隱在人群之中,看到這一幕,她的芳心又情不自禁的一酸也。
陳宮衝季石微微一笑。然後他扭過頭來,對曹操道:“大哥,三弟脈像比之剛才的散亂已經好了許多,應無生命危險也!”
曹操聽了點頭。他也看出來現在季石自己無法起身,大概內髒被呂布的方天畫戟給震得夠嗆吧。
曹操稍一沉吟,叫來幾名膂力很強的軍士,一共四人,一張軍床放置在季石的身旁,然後將季石給弄上了軍床。季石在上床的過程中,不經意間“呀”的一聲,曹操眉頭頓時一皺,喝斥那幾名軍士道:“小心一些!”
那軍士唯唯點頭,更加下手輕細了。
季石被抬上了軍床,然後前麵後麵各兩名士兵抬了季石行走。
季石最先還睜著眼睛看著呂妙就在自己的前頭不遠處,人群之中走著,時不時四目相望,季石心裏雖然想著呂妙陪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他也想得到呂妙畢竟是女扮男裝,現在又有其他人在場,呂妙不可以對自己太親近的。季石跟呂妙兩人隻是一個在軍床之上,一個在馬上,默默無言進行這眼睛之間心靈窗戶的交流了。
季石看著呂妙,漸漸的又覺得心裏難受起來,那種感覺隨著顛簸而變得愈加的劇烈,最後季石在疼痛之中又逐漸昏迷了過去。
天已經黑了下來。
軍帳裏隻有一個人靜靜的躺在軍塌之上。
他的呼吸已經比之前平靜了許多。
就在不久前有兩名軍醫來看過。
這躺著的人自然就是季石了。
三名軍醫呢,一個來自於曹軍,另兩個則是本軍的。
三人大致輿會診了一下,得出的共同結論是季石沒有性命的大礙——本來季石將軍到是受了很大的傷,但是因為他習武多年,底子很好,所以還算是比較能挺得住的。
曹操陳宮等大人物看了過後,都遵醫囑,沒有敢再多耽擱在軍帳裏,此時夜已經不早了,於是跟文醜等人都離開軍帳,然後曹操跟陳宮又對文醜道別。
現在外麵的大部分人都已經散了去,隻餘下季石本來軍營裏麵的兄弟們。
臧勇疤子呂妙還有小五他們幾人都在。
幾個人都沉默著,站在外麵不時緊張的張望軍帳裏麵的動靜,季石,他們的老大或者是情郎可就躺在那裏麵了。
終於小五打破了沉寂,他第一個說了話,小五舔舔自己的嘴唇道:“咱們老大應該沒事吧。”
臧勇對於小小五的說法顯然極不滿意,大聲道:“季老大沒事,那是必須的!”
小五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不對,他伸出手來打打自己的臉道:“對啊,我說錯話了,必須要好的!”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隔了半晌,疤子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說來,咱們這一回可吃了最大的虧。”
臧勇道:“是啊,這一回老大被呂布那廝搞成這樣了,而陳角兄弟,他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