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眼看呂吉抓來,自己已經難以躲閃,心中一片空白。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沒有受傷,卻見呂吉的手臂被一個白衣男子握在手裏。呂吉滿臉痛苦之色,不斷呼痛。
“我暫時封住了你手臂的經脈,半年內不能運功,你殺氣太重,還望你好自為之。”說完,白衣男子放開呂吉的手臂。
呂吉低垂著手臂,陰狠地看了一眼那男子,飛身離開了。
“花大哥。”葉芳看到那男子,開口叫道。
“芳兒,你太任性了,不知道蓉妹多擔心嗎?”白衣男子說道。
正在這時,粉衣女子已掠上台來,叫道:“雲大哥,這位姑娘是誰?”原來葉芳的帽子已被掃掉,滿頭秀發已如瀑布般散下來,現出她的女子麵目。
葉芳也同時說道:“花大哥,她是誰?”
“‘花大哥’?”粉衣女子喃喃道,回想男子的身手,心中若有所思。
這時,程鼎卻走上台來,對粉衣女子說道:“淋兒,你跑到哪裏去了?”
“爹。”粉衣女子低下頭來,她正是程鼎的獨生女程淋。
“淋兒,你……”白衣男子疑惑道。
此時,台上真可稱得上一片混亂。
“先別說這麼多了。”程鼎很有深意地看了看女兒,對白衣男子說道:“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白衣男子見已經敗露,葉芳叫自己“花大哥”,程淋叫自己“雲大哥”,自己再隱瞞也沒有用了,隻好說道:“晚生花非雲,見過程前輩。”
台上台下諸人之中除了葉芳以外,聽得此人便是當今四大世家中花家的大少爺花非雲,都不禁驚奇萬分。
程鼎首先回過神來,略一思考,對台下道:“花公子已經贏了呂吉,不知道還有沒有人來挑戰,若沒人挑戰,花公子便勝出了。”
呂吉的武功大家都看到了,花非雲一招便將其打傷,並且知道他便是花家的大少爺,上一界新秀比武的勝者,本來要參加招親的人自然不會不自量力,上台自討沒趣。
見沒人說話,程鼎說道:“此次比賽,由花公子勝出。”
方小雨想想也是,就不再深思了。第十九章冰雪宮
“淋兒,這是怎麼回事?”待花非雲被帶到快刀門中,他便如此問程淋。其中的大概他也能猜出來,他這麼問,就是要程淋自己說出來。
於是程淋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原來程鼎為了快刀門的前途,便要犧牲女兒,比武招親。程淋自然不願意,便偷偷逃了出去。後來遇到花非雲,見他武功高強,便心生一計:找機會與花非雲打賭,賭注就是贏的人要為輸的人做一件不違背良心的事。花非雲並不知這小女子有如此心計,便胡塗中計,最後輸了。程淋提出的要求就是要他在此次比武招親中取勝,程淋聲稱自己是程家大小姐的丫鬟淋兒,不願意見到小姐被葬送掉幸福,便要花非雲取勝,到時候自有辦法可以讓他脫身。花非雲極重信用,因此答應下來。在此正好遇到葉芳,便將她救了下來。
本來程鼎見程淋不見,十分焦急,但是比武招親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盡量拖延時間,不讓大家見程淋,暗中卻派人四處去找她,本來都已經絕望了,想自己即將失信於人,沒想到在最後關頭程淋回來了,他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
“不可,萬萬不可。沒經過爹爹的同意,我怎能私自作主。再說我現在年紀尚輕,也不是談及婚娶的時候。”聽到程鼎要將程淋許配給他,花非雲趕忙如此說道。
“淋兒,快跟你爹說,你當時答應我隻要取勝就可以了。”花非雲趕忙向程淋送去求助的眼神。也就是花非雲才會如此說,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花家的男子都是的主,個個玉樹臨風,瀟灑。到了這一代的花非雲,雖然繼承了花家英俊的外表,可是卻完全沒有花家男子左擁右抱、倚紅偎翠的風姿,已經二十多歲,卻沒聽說過身邊有什麼女子相伴,冷了天下女子的心。
程淋卻似渾沒看見花非雲的眼神,眼珠一轉,淒然說道:“雲大哥,淋兒是答應你隻要得勝就行,可是爹爹卻不能答應。”轉而滿臉傷心道:“你這麼一走,江湖中人都知道我程淋是沒人要的女人,以後我還怎麼活呀。”抹了抹眼淚,黯然道:“算了,你走吧,不用管我了,就讓我死好了。”卻是轉過身去偷笑了。
花非雲本就心軟,憐香惜玉的心卻是有的,隻好咬咬牙,道:“淋兒,先讓我好好想想。”
車子在小路上緩緩行進,方小雨吐了口氣,有了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半個時辰前,他們已離開山莊,現在車已行得遠了,遠遠隻能望見那座山模模糊糊的輪廓。宮雪臻首靠著方小雨的肩膀,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閑話,卻也覺得別有番味道。
趕車的是一個老頭,臉上布滿皺紋,已是近四月,卻還穿著一件滿是補丁的羊皮襖,哆哆嗦嗦的趕著車。
方小雨身上內傷已好,本不用再去冰雪宮,但他本就有事,早就打算要去冰雪宮,再加上宮雪告訴他是她師父讓她帶方小雨去的,方小雨自然就非去不可了。
車子到了一個小鎮,方小雨和宮雪便下了車,看著那老頭趕車進鎮。那老頭本就住在這裏,隻是每月負責給雪姨的山莊送兩次貨。
離開小鎮,方小雨宮雪兩人繼續向北行去,一路上還算順利,並沒有遇上什麼麻煩。兩人一路上白天趕路,晚上同處一室練那“陰陽雙修”,自是逍遙快活,就如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一般,甜甜,隻盼這路永遠走不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