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辦公室裏。
兩個男人的神情各有不同。
霍冠言聽完主治醫生的話後,峻拔的身形,痛苦地僵住。
比起蘇梓涵能夠想起他,想起年年,想起他們一家人的過往,她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如果蘇梓涵記憶恢複的代價是她的生命。
那他寧願女人一輩子不要恢複記憶。
霍冠言垂在身邊的手,緊緊地握緊之後,又緩緩地鬆開。
與他形成鮮明的對比是一旁的瞿安晏。
瞿安晏聽到主治醫生的話與自己家的私人醫生說的話一樣,心底不由地鬆了口氣。
隻要蘇梓涵不會恢複記憶,那麼主動權就在他的手中。
“醫生,您確定嗎?”瞿安晏的嗓音裏甚至帶著一絲竊喜。
他很快發現自己這樣的語氣有些不合時宜,連忙咳嗽了一下,“醫生,我的意思是……梓涵現在最好不要進行手術,是不是?”
主治醫生奇怪地看了瞿安晏一眼。
這個男人也太奇怪了吧?明明是患者的未婚夫,卻不擔心患者頭顱內的淤血,語氣反而似乎很開心。
好像患者不進行手術對他很有利一樣!
反倒是一旁的男人,在聽說患者的病情之後,臉上的神情一直很凝重。
主治醫生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餘光瞄到霍冠言緊緊攥成拳頭的手,心裏的疑問更深了。
“對,患者此時最好不要進行手術。至於她的失憶問題,或許等醒來後,我們集體商量一下……”
“不用了!”瞿安晏果斷地打斷了醫生的話。
主治醫生眉頭皺得更緊。
“瞿先生,您為何……”
主治醫生話還沒有說完,一直在旁邊忍耐的霍冠言,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火氣。
直接抓住瞿安晏的衣領,將男人抵在牆上。
“瞿安晏,你瘋了。”霍冠言幾乎是從壓根處擠出來一句話。
剛剛瞿安晏話中的竊喜,狠狠地刺痛他的心。
一直緊緊握著的拳,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打上瞿安晏的臉。
“你如果把蘇梓涵還當做你愛的女人,至少要保證她的安全,而不是為了滿足你的自私心理。”
霍冠言冷冰冰地看著被自己抵在牆上,臉部青腫的男人。
瞿安晏冷笑,吐出一口血。
“霍總,你可知道這裏是哪裏?你現在對我動手,可是會進局子的。這裏不是你們青城,我隻要動動手指,你一輩子都要在監獄度過。”
霍冠言似乎並不在意瞿安晏的威脅。
“你可以試試,看我先打死你,還是你先報警成功。”
瞿安晏神色微僵。
霍冠言的眼裏,看不到一絲妥協。
他深邃漆黑的眼睛裏,除了死一般的沉寂,隻剩下一片冰封的雪。
瞿安晏背後是牆,退無可退。
主治醫生差點叫出聲,“等等,兩位——”
霍冠言微微移開視線。
僅僅是一個眼神,醫生立即閉上了嘴。
那是絕望到無路可退的眼神。
也是為了摯愛放棄一切的眼神。
“瞿安晏,如果你敢她的生命做賭注,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讓你失敗。”
辦公室內,緊張的氣氛蔓延開來。
瞿安晏冷笑,“霍總,你現在能做什麼?這裏可不是你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