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莫謙之忍住手臂劇痛,一腳踢開臥室房門,似在報複,他狠狠將白蘇砸在床上。
白蘇被砸的頭暈目眩,難受的蜷縮在大床上,脊柱傳來的疼痛幾乎令她窒息。
那裏有她以前被人生生打出來的傷。
身後,莫謙之將門猛地砸上,隔絕外麵聲音的臥室,頓時寂靜。
白蘇艱難的呼吸著,姣好的五官因為疼痛有些扭曲。
她回過頭,看到莫謙之走到她身邊,眼眸黑沉,沒有一點亮光。
縱使她再膽大,直視著這雙黑眸,竟還是覺得有些心虛難受。
白蘇勾起殷紅的唇,剛泛起冷笑,就見莫謙之已經翻身到床上來。
“看著我。”
他聲音帶著怒意。
兩隻手掌按住白蘇細細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然後,他整個人就像烏雲一般籠罩在她身上,寬大的身子擋住光亮,她俏麗的臉龐一半陰影,一半明亮。
白蘇別開頭不看他,視線瞥到方才她狠狠咬了一口的手臂,她那口極為用力,男人的襯衫已經滲出絲絲血跡。
不用想,就知道多痛。
可此時壓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麵不改色心不跳,哼都沒哼一下。
反而是她,胳膊上細膩的肌膚被他緊緊按著,實在是疼。
莫謙之看著白蘇,她上午在他辦公室,還是一隻溫順可人的小綿羊,自見了易少柏,她就變成了一隻刺蝟,渾身豎著尖刺,恨不得將他刺個鮮血淋漓。
回想到那天在莫家,她當著他的麵不小心接了電話,那頭的孩子奶聲奶氣叫著“易爸爸”。
悄無聲息的火焰再次爬滿莫謙之全身,他猛地捏住白蘇臉頰,看著她五官痛苦的擰著。
“那天電話裏的孩子是誰?”冷冷發問,帶著殺意。
白蘇盯著莫謙之,心頭飄過無法言說的複雜情緒。
她在莫家生活的那些年,怎麼都不曾想到,有一日會以這樣的方式與莫謙之相處。
也想不到,他會忽然追問關於孩子的事。
白蘇努力彎起唇,讓自己表情變得自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莫謙之像是想到什麼,一把掀起她小腹上的衣服。
一道淺淺疤痕赫然出現在莫謙之眼前。
他聲音有些發啞:“孩子,是易少柏的?”
忽然間,連捏著白蘇臉的手都鬆了力氣。
白蘇深呼吸平複心情,然後若無其事的擠出微笑,本就好看的五官因為假裝,變得更加迷惑,“當然是少柏的孩子,你都聽到孩子叫少柏爸爸了。”
她說的雲淡風輕,像隻是在描述一個最平常不過的故事。
莫謙之卻在她說出這句話後,感覺心髒有些發緊。
這才幾年——她已經給別人生了孩子?
曾經跟在他身後屁顛屁顛叫“哥哥”的白莫蘇,現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成了一名母親。
是時間過去太久,還是她變得太快?
可不管怎樣,她生了孩子,別的男人的孩子。
莫謙之感覺喉嚨有點發澀,他努力呼吸,隻感覺口腔都傳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