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漢覺得自己這一拳已然能夠給眼前的“灰家走狗”打個對穿的時候,圍在客棧四周的看客裏有一名少女微微皺了皺眉頭,右手在胸前比了個劍指。
霎時間,一道毫光從那少女的發髻之中飛出,徑直抵在大漢的拳頭之前。
那大漢砂鍋大的拳頭碰到那不及發絲粗細的毫光,居然如蚍蜉撼樹,完全不得寸進。
林狐也在這片刻間回過頭來,看到這令人驚奇的一幕。在他的單片眼鏡所觀察到的世界裏,那縷毫光所散發出的能量幾乎照亮了整塊屏幕。大漢拳頭上那點能量在相較之下就如螢火之光,在皓月的照耀下絲毫不見蹤影。
“誰?”大漢又驚又怒,卻見人群中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後麵還跟著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
這二人均未穿著純色服飾,而是穿著以月藍色為底,粉白為紋的長袍。大漢一見到這二人的裝扮,立刻大驚失色,收拳道:“二位仙家,為何幫助這個灰家的走狗?”
“我不知道什麼灰家走狗。”少女輕啟朱唇,說話聲就如絲竹樂器,讓人心曠神怡:“不過從你們打起來開始我就在旁看著,那位公子分明有無數殺了你的機會,卻都饒你性命。而你嘴上認輸,卻在背後偷施殺手,我豈能作壁上觀?”
“他能殺我?”大漢滿臉的不信。
“此人一開始將你製服,隻要稍稍用力,便卸了你一條臂膀。”少女麵無表情的敘述道:“後來與你相鬥,也不攻擊下體要害,或者內髒聚集之處。甚至在你動用元氣之後,他從梁上跳下,還出聲提醒你。否則他無論挖眼割喉,你總歸是活不到現在的。”
這些細節大漢都沒注意,在少女提醒之後,才幡然醒悟過來,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在下甘願受罰。”
那少女見大漢麵有愧色,點了點頭,在心裏免了他的死罪,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便罰你給這位公子為奴三月。期間這位公子的一切要求,你都要滿足,三月之後方可恢複自由之身。”
“什麼?”大漢一愣:“你要我給這灰家走狗當奴隸?”
“怎麼,你可有怨言?”少女的聲音仍無絲毫波動,卻讓人在其中感受到了絲絲寒意。
“沒......沒有......”大漢雖不怕死,可得罪這少女之後,隻怕不僅僅是死這樣簡單。
林狐不知道那少女的來曆,反而輕鬆許多,上前拍了拍大漢的後背道:“兄弟,以後你就是灰家走狗的走狗了,開心不?”
少女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去,身後的男子也跟了上去,小聲問道:“師妹,咱們下山采尋靈物,你管那些螻蟻間的爭端幹什麼?這些家夥吃了點不入流的靈獸練成的丹丸,一個兩個還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呢。”
“他們是死是活,跟我沒有關係。”這少女回答師兄的問題,表情依舊沒有半點變化:“我所在意的,不過是這世間的公正。天底下不公的事情太多,我隻好遇見一件,管一件,不公的事情便少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