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鄴急忙小聲勸道:“老祖,老祖,休要動了肝火。”
“嗯。”
灰家老祖慢慢平靜下來,繼續說道:“我當時滿腹天真,以為此人和我一樣,也想憑實力證明自己才是一代天驕。熟料決鬥當日,我和他戰到中途,周圍衝出十餘名林家高手。
老夫年紀尚淺,見狀慌了陣腳,被他一指劃傷右眼......我也該感謝他這一指,瞎眼的劇痛讓我瞬間回過神來,雙掌印在他胸膛之上。仔細想想,他也是因為計謀得逞才會輕敵,否則我們很難分出勝負。”
“老祖您人在異鄉,對方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不分勝負便該算是您贏了。”
“這已經無所謂了,年少之輩才會爭一時之勝負,我打傷林狐後拚死突圍逃了回來,終於想通這個道理。”灰家老祖的語氣有些落寞:“在那天之後,我遣人打探,卻再也沒有林狐的消息。本來我還以為他重傷不治,已然死了,沒想到一直閉關到現在。”
“這是上天想讓老祖您親手了結與他的恩怨啊!”
“或許吧,不過林狐服下第二枚靈藥,說明他已經完全消化了金烏丹的藥力。無論如何,在突破八品的進度上,我終究是慢了林狐幾分。”
灰鄴勸道:“老祖您服用的是九品靈藥,豈是他八品丹藥能比的?”
“嗬嗬,你不必安慰我,老夫好歹也是幾百歲的人了。”灰家老祖沉默一會才道:“我現在是七品巔峰境界,如果貿然出關,未必能勝過八品的林狐。近些日子先減少灰家在沚水一帶的動作,並多派探子,打聽林狐的狀態,待我突破八品之後再做打算。”
話音落下,書架就開始往中間靠攏,很快那裂痕就消失不見。
灰鄴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轉頭看了看手旁堆積如山的文書陷入沉思。
“如果能不打仗,我每天收到的文書應該能少一大半吧?”
他在房間裏苦思冥想著該如何對付林家這位老祖,卻不知想著想著,林狐已經來到了酆都城外。
“酆都這個名字也太晦氣了,除了灰家之外,恐怕不會有任何家族肯將宗家安排在這裏。”
林狐抬頭望著城門口那碩大的“酆都”二字,心裏犯著嘀咕。
胡大力沿著林狐的視線看了看,又看看林狐,不解道:“你怎麼不走了?”
“對了,這酆都二字放在我那個世界是陰曹地府的意思,在這個世界卻不一定。”林狐醒悟過來。
作為灰家的“天子腳下”,酆都城門口的守軍竟還沒曦城多,隻有八個,不過各個穿著與林狐相同的衣服,顯然都是丹境二品的高手。
城門樓上,一個中年男子身穿灰色皮甲,背著手向下看著。他是這扇城門的守衛隊長,名叫灰元信,乃是一名丹境四品的高手。
與當初的灰璘不同,此人能被派來守此城門,足以證明他在灰家頗受器重。
受器重是一回事,守門的差事終歸無聊,灰元信平日隻能在城門上觀察往來之人。
林狐與胡大力一到城下,立刻便受到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