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逸見楚懷言在堂內上座坐下,他走過去,坐在楚懷言一側,雙手撐著臉頰道:“父親想吃什麼都有人送,可悅悅不一樣,除了蘇老師和徐奶奶給她做好吃的,就隻有我能給她最好的啦。”
楚懷言原本心中怒焰沒有消散,聽完小家夥的話之後,反而沒那麼生氣了。
“你能想著比你小的孩子,能對悅悅好,我很欣慰。”他朝嘉逸招了招手:“過來。”
嘉逸從椅子上溜下來,動作和悅悅如出一撤,楚懷言頭一次主動將嘉逸抱了起來,然後讓嘉逸坐在了他的腿上。
嘉逸那叫一個不自在呀,‘大冰山’什麼時候這麼抱過他,冰山的溫柔他受不起!
他不安分地要在楚懷言的懷中窸窸窣窣地掙紮了幾下,最後還是適應了來自父親的疼愛,乖乖地坐著了。
楚懷言認真地問懷中的小家夥:“你真的就那麼喜歡悅悅,那麼喜歡蘇老師嗎?”
嘉逸想都沒想,毅然點頭:“當然。”
“如果蘇老師下個月不再來給你講國文了,可以嗎?”楚懷言問地小心。
他很少對孩子如此語態,可這次,有關蘇婉寧的事兒,他怕孩子傷心。
果不其然,嘉逸聽到他這麼問,反應很大:“父親,你是不是又嚇壞蘇老師了?”
這小子,怎麼動不動就胳膊肘往蘇婉寧拐,到頭來,都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對了。
楚懷言看著兒子小臉上掛著嚴肅表情,捏了捏孩子的臉:“這麼臭的表情哪裏學的。”
嘉逸看了看楚懷言,哎,還能和誰,和大冰山學的唄!這話可不敢說出來。
楚懷言耐心地對小家夥道:“嘉逸,你以前沒有蘇老師,沒有悅悅,也是可以每天高高興興的。”
“可有過蘇老師和悅悅了,她們要是再變沒了,我就再也開心不起來了。”嘉逸的話,無懈可擊。
楚懷言的言語邏輯,完美地遺傳給了小家夥。
他想起了蘇婉寧說過的話,她的話,驗證了,大人可以克製感情,孩子不能,無論是悅悅,還是嘉逸。
嘉逸生怕楚懷言不讓蘇婉寧當他老師啦,堅定地對楚懷言道:“父親,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超級喜歡蘇老師,所以你一定要對我喜歡的人好哦。”
小家夥可從未這麼對他表達過情感,楚懷言表情凝重起來:“嗯,知道了!”
楚懷言沒有和嘉逸再談蘇婉寧要辭職不幹的事情,照料孩子睡下,楚懷言去了書房。
他從書桌抽屜裏,拿出了一盒雪茄,這盒雪茄早就開封過,在他得知悅悅是他女兒之後,抽了第一根。
楚懷言點燃了雪茄,縷縷白煙,輕繞在他的周身,朦朧之下,是男人沉冷的表情。
他對這尼古丁的玩意兒,從不上癮,卻一會兒的功夫,接連抽完了兩根。
當楚懷言順其自然地點燃第三根之後,驟然將星火處按滅在煙灰缸裏,他凝著書房窗外,正對的是那晚的房間。
楚懷言眸中暗湧的情緒深了又深,蘇婉寧你我之間,這輩子也別想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