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相思是真想撕爛阮心瑤的這張嘴巴。
但她不想跟這般卑劣的人,有任何的糾纏。
她看似平靜,卻不怒而威地揚了揚睫毛,“你越不希望我去公司,我越要留在公司。”
“你……”阮心瑤被氣得不輕,但很快炫耀了起來:
“僥幸拿到項目有什麼了不起的?告訴你,過些天我要拜鋼琴大師朗閬先生為徒,還要和他一起參加世界巡回演出。我才是阮家最有能力,最有才藝的那個人。”
“……”
“阮相思,你別想超越我。”
這時,阮相思接到了電話。
聽那邊說了什麼,她淡淡回答,“好,麻煩你再等我兩分鍾,我現在就下來。”
阮心瑤還想繼續炫耀,但她已經把阮心瑤當成是空氣似的下了樓。
網約司機接上她,載她去了精神病院。
她是精神病院免費當義工,給病人彈奏鋼琴的。
坐到鋼琴架前,她蔥白細膩的十指,在黑白鍵上優雅而嫻熟地越過。
大廳裏,不少人駐足聆聽。
越聽,越不舍離步。
這時,一個眼角雖有魚尾紋,卻風韻猶存的婦人,瘋瘋傻傻地站在她的身後,安靜地聽著她彈奏的曲子。
她聽著聽著,就笑了。
笑著笑著,又淚如雨下。
看到這個婦人站在這裏,身後找尋她身影而來的傅君擷與朗閬二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媽,總算找到你了。”朗閬欲上前,卻被傅君擷拉了一把,“噓……二姨聽曲子聽得正入神。”
奇怪!
剛才還咆哮如狂的人,現在聽著曲子就安靜下來了?
而且這些年除了瘋笑,就隻會發呆發愣的人,竟然聽著曲子還落淚了?
什麼樣的曲子能讓嚴重的精神病患者,有如此的共鳴?
朗閬看著阮相思彈琴的側影。
她閉著眸,安靜地彈奏著,指間下的琴音,如冬日陽光。
盈盈亮亮,溫暖平靜。
仿佛能把人們的心靈,帶向幽靜的山林深處,拋卻那些紅塵瑣事,一瞬間被治愈。
這是朗閬第一次,聽到如此幹淨的琴音,“哥,我媽是聽到這個姑娘彈的琴,才安靜下來的?”
“嗯。”傅君擷抬了抬薄唇,看著阮相思的背影。
她說她回阮家處理完合同的事,就要去當義工。
沒想到是來這家精神病院,免費給病人彈奏鋼琴。
看著她專注彈琴的側影,傅君擷的目光不由柔了許多,還充滿了欣賞之意。
他終於知道,什麼叫作始於顏值,陷於才華。
朗閬在他旁邊說,“不知道這個姑娘有沒有男朋友,要是她還單身就好了!”
說完這句話後,朗閬就感覺空氣突然變得冷颼颼的。
一側頭,就看見傅君擷滿臉冰冷,臉色黑沉沉猶如烏雲壓頂,嚇得朗閬心尖都在顫抖,“哥,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他沒招惹他呀。
傅君擷抬了抬薄唇,“不許你追她。”
“為,為什麼?”朗閬詫異得很,“你又不喜歡女人。”
傅君擷黑著臉不再說話。
可他那黑沉沉像君王般威懾的目光,硬是把朗閬給嚇得結巴了:
“好,好吧,不,不追就不追。可是我難得對一個姑娘有這種一見鍾情的感覺……”
某人眉心蹙了蹙,發出危險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