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果然還是與太子糾葛不清。
這一場酒宴,眾人放開豪飲。因為慕千疑是主角,所以飲到後來,大夥兒借著酒興,紛紛過來敬酒,饒是慕千疑是千杯不醉,但終究還是受不住這麼多人的熱情,隻喝得他腳下發飄,開始吟詩唱曲。
聖文公年事已高,自然不勝酒力,喝得了七八杯,就早早的回寢宮了,待得酒席散時,慕千疑已經醉得不成樣子,由白若溪攙著,一路在轎子裏輪番吵鬧,把個白若溪累得滿頭大汗,終於把人送了回來。
“來人,來人。”剛剛送他回了自己的住處,白若溪便大聲呼喚著,有丫環與仆從連忙迎了過來。
“王爺回來了。”
“快把你們王爺接過去,哎呀,喝得這般醉,沉死我了。”身為他的王妃,看他喝得這般失態,真把白若溪愁得不行。
丫環仆從們過來接過了慕千疑,白若溪本來想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卻被慕千疑一把給拉住了手腕。
“你,不許走,留下來,陪,陪本王。”
“王爺,臣妾很累的,臣妾今天坐在那兒參加宴會,坐了幾個時辰了。”白若溪叫著苦。
“不許走,陪著本王,不許走。”慕千疑像個撒嬌的小孩子,拉著她的手腕就是不肯鬆開,眾仆從見他夫妻二人這般癡纏,不禁暗自偷笑,有人勸道:“王妃,想是王爺舍不得你,你就留下來吧,侍候王爺的事由小的們操持,王妃就隻管陪王爺說說話便是了。”
白若溪掙了兩掙,這慕千疑的手就像一把鐵鉗一般,豈是她能掙開的?無奈隻下,她隻得咬牙道:“喝醉了酒也這般不肯放過我,好,本小姐就陪你一會兒,看你什麼時候睡著。”
但凡醉酒之人,無不沾到枕頭上立時沉沉睡去,白若溪也是打定了這個主意,被他牽著手,坐在他旁邊,隻等著床上的他睡著,自己好趁機開溜。
可是慕千疑卻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口中喃喃自語,就是不肯睡去。
白若溪心中一動,此時他醉了酒,正是她拿到休書的好時候呀,自己還等什麼,當下立馬吩咐道:“來人,給王爺備一份筆墨來,王爺要寫字。”
丫環們自然不解:“王爺都醉成這般樣子,如何還能寫字?”
白若溪眼睛一瞪,道:“難道王爺口中喃喃的絮叨著,你們聽不到嗎?”
丫環們離得較遠,自然聽不到慕千疑說的什麼,但依舊聽話的去拿了筆墨來,磨了一些墨,將桌子搬來,把紙鋪了上去。
白若溪衝她們揮了揮手:“好了,你們先自去忙吧,王爺要借著酒興,寫些小詩給我,你們不要打擾。”
這些丫環們自然笑嘻嘻的離開了,把白若溪和慕千疑單獨留在了屋內。
可是,看著那軟軟的毛筆,白若溪卻很是頭疼。
她以前但凡有文字交流,幾乎都用電腦了,別說毛筆,就連中性筆也隻是簽個名字的時候才用得上,如今看那毛筆吸鼓了墨汁,像一隻胖胖的小黑豬,但如何駕馭這隻小黑豬聽話,白若溪頭大如鬥。
管他呢,反正他醉成這個樣子,就算是字寫的難看一點,也可以推脫成他醉後的手筆,不怕。
想到這兒,白若溪索性拿起筆來,細一思量,匆匆寫下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