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書——白家有婦,原九王之妃,因三年無子,不宜此位,故立此書休之,此後任嫁張李,與九王無幹,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
這字寫的七扭八歪,無鋒無頓,看似幼兒隨手勾抹一般,白若溪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在下邊簽下了慕千疑的名字,然後把他的手指按在朱色印盤中,硬生生的扣了下去。
“搞定。”白若溪美滋滋的拿起那休書,剛想放在嘴邊,把上麵的墨跡吹淨,突然,那慕千疑一翻身,手一帶,被抓著手腕的白若溪立時立足不穩,一個跟頭就朝他的床上摔去。
“哎喲。”
白若溪這一世便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身材嬌小,我見猶憐,而這慕千疑卻是個四處爭戰的粗莽漢子,身形較她壯了三倍還多,被他這樣帶到床上,居然硬是被壓到了身下,拚命的掙紮著也解脫不開。
“你起開,起開,我,我要不能,呼吸了,起開。”
白若溪此時已經發揮了求生的本能,手指拚命的在慕千疑的身上亂抓,隻求抓疼了他好讓他把身子移開,可是慕千疑卻好像是一隻死豬一般一動不動,翻了半個身,將被子一蓋,就將她整個人都蒙進了自己的被窩之中。
“嗚,嗚——”白若溪這次徹底沒了反抗之力,這個混蛋,這次又占了她的便宜。
慕千疑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直到那些丫環仆從們過來叫他起來,他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結果正對著眼前一雙滿含幽怨,類似怨鬼一般的眼神上,嚇得慕千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可憐的白若溪被他壓得半個身子都已經麻木了,如今他終於躲開,她疼得渾身關節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勉強的支撐著,這才把那半邊身子動了動。
慕千疑死盯著她的臉,麵如寒霜道:“未經本王允許,你為何跑到本王的房中來?”
白若溪差點兒沒氣炸了:“誰稀罕留在你的床上,你壓了我半夜,害我現在連動都動不得。”
看她想移動身子時,臉色疼得慘白,慕千疑知道她應該不是說謊,拍了拍自己的頭,昨夜醉酒,頭也如炸開一般疼,再回想起昨夜的事,他也記不起什麼了。
丫環們暗中笑著,侍候著慕千疑下了床,慕千疑見地上撒落了一張紙,便撿起來細看,隻見那紙張已經被昨夜翻倒的墨砸中,上麵一片汙黑,也看不出是什麼字來。
“這是何物?”
白若溪哭的心都有:“是臣妾的救命符。”
連蒙帶騙的好不容易簽了一張休書,如今卻成了一灘黑紙,白若溪隻能自歎命苦。
慕千疑把那張紙打開來,仔細的看了兩眼,上麵依稀可見得一個“休”的字樣,他心中一動。
“你是想讓本王休妻?”
“是。”白若溪乞求道:“王爺,既然你我一別三年,各自安好,也不曾有什麼情義,心中無牽無掛,不如,不如就將臣妾休了吧。”
慕千疑眉頭一皺,一把拎起她的衣領,嘴唇低低的壓到她的眼前,恨聲道:“休了你,便可讓你心無掛礙的去找太子,再次和他一續前緣?”
“臣妾與太子殿下哪有什麼前緣?”白若溪道:“太子殿下有雪兒姐姐為妃,何曾搭理臣妾?隻是你我本無夫妻之情,臣妾又有一番宏大報複,不想浪費生命,王爺就不如放過臣妾,給臣妾一紙休書吧。”
“想的美。”
慕千疑恨恨的將白若溪扔在床上,道:“隻要本王在一天,就要讓你做一天九王妃,想要本王的休書,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