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向前走一步,她絞心的痛就更深一分。
這世上有什麼比愛人成了仇人更可怕的事嗎?
他處心積慮,讓她愛上他,又將她拋下深淵......
徐煙提不上氣,眼睛酸脹得可怕,上前用力推了他一把:“你走!”
鬱南行反抓住她柔軟的手指尖,目光往下一壓,眸中陰鬱裏滿是戲謔:“我來拜祭我的嶽父,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殺人凶手!”
徐煙咬牙,用力拔出自己的指尖,連續熬夜的眼珠布滿紅血絲:“鬱南行你會下地獄!你會不得好死!”
“那得看,閻王敢不敢收我。”
“而你,舍不舍得閻王收我。”
他說著,將身前的女人拉近,拽到胸前。
含笑嘲諷的雙眸,像是在看囚籠裏的困獸,懶慢疏淡。
“無恥!”
徐煙急要往後退,卻無法脫離他的掌控。
身上淋了雨,一身套裝黏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線。
鬱南行勾了勾唇,對她的指控不以為意,忽低頭,在女人的唇上碰了一碰。
“下流!”
徐煙反手要給他一耳光。
男人抓住她的手,指尖碰了碰她敏感的耳珠。
她耳垂通紅,是羞憤的力證。
他心情越發愉快起來,滿含笑意的桃花眼盯著她的臉:“徐煙,當著你父親的麵,硬生生忍下對我的情動,很難耐吧?”
徐煙羞憤至極:“住口!”
他笑:“還記得你第一次,在我的公寓,你說,隻要生米煮成熟飯,你爸他們就不會反對.......”
“住口!住口!”
她激烈的叫喊,不知是被雨淋的,還是別的原因,雙腿虛軟顫抖得再也站不住。
她一隻手被鬱南行拎著,人卻控製不住的往下滑:“別說了!別再說了!”
鬱南行鬆開她,看她跌坐到地上,他掏出手帕,擦著剛才碰過徐煙的手:“這隻是開始,記著,我會把你們徐家的人,一個,一個,都送去十八層地獄。”
從墓園出來,沒有車。
徐讓一死,董事會立即將所有的債務都推到了他的頭上。
徐煙為了能替父親辦一場安安靜靜的葬禮,賣掉了所有的首飾、服裝,還有她名下的房產、車子去安撫一部分債主。
現在,除了徐讓生前分給他們姐弟倆的股份,她已身無分文。
可如今徐氏股價大跌,她和弟弟的股份,除非進董事會,否則也不過是無用的廢紙。
從墓園淋著大雨,她走了很遠的路才打到車。
好心的司機給了她一塊毛巾擦臉。
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外淋雨,也不帶把傘,你爸媽呢?”
徐煙抓著那塊幹毛巾,嗓子眼一瞬間被堵住,她喘不上氣來,心悸似的,緊緊抓著毛巾。
司機忙問:“你怎麼了?”
徐煙急急搖頭:“沒事,沒事,謝謝。”
拿著毛巾,臉捂在手心裏,壓抑著,不敢叫人聽見,她在哭。
父親出事那天,她就回了家。
眼下家裏空蕩蕩的,母親在醫院,家裏傭人都走了,徐楠早該回來的,這會兒不知是不是在房間裏。
徐煙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想上樓跟徐楠商量去留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