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都是以前。
自從府裏出事,福康拿兵符遠走邊關救夫,英國公府風雨飄搖,差一點謝氏死在王守仁的棍下,兒子沈逸秋也差點殘疾,謝氏的心態就變了,沒有了那份執著與妄想,再麵對福康時,心境坦然,那股威壓自然而然地消失,她終於可以平靜地與福康對視,既不心虛,又無怨懟。
“殿下辛苦,老太君重病已久,殿下要先去探望麼?”謝氏提醒道。
“本公主又不是醫生,不會醫治,看了也無用,阿秀病了麼?”福康道。
謝氏道:“先是中了蠱毒,蠱解了,人卻有點迷糊,不認得人。”
福康怔住:“怎會如此?”
謝氏道:“妾身以為,可能那個解蠱之時,留有後手。”
福康看向沈逸夏。
沈逸夏道:“無藥可醫,她懷著孩子,也不敢用藥。”
福康臉色鐵沉:“下蠱之人是誰?”
“秦嬤嬤。”沈逸夏道。
“秦玉貞?她怎麼……”福康震驚不已:“她為何要對阿秀下蠱?為何要害本宮的孫兒?”
“母親,您一路奔波,風塵仆仆,先回房洗漱,秒事休息吧。”沈逸夏道。
“無妨,我得去看看阿秀,她還能認得我麼?”福康道。
顧明秀正扶著窗棱看窗外,院中的銀杏樹葉金黃金黃的,不過,一片片在調零,墜落,地上有新鮮的嫩草在發芽,好象春天快到了。
她撫了撫肚子,很是困惑,不是二月初就懷著了麼?怎麼如今到了臘月,還隻這麼大的肚子,按理早該生了,又不是懷龍太子,難道得十二個月?
荊娘端了蓮子湯過來:“爺說百合蓮子吃了好,銀耳是涼性,就算了,燉了一個時辰,稠稠的,很好喝。”
“是湖州的蓮子麼?”顧明秀接過碗,溫度正好合適,喝了一口,綿軟滑糯,確實好喝。
“是湖州來的蓮子,軟糯得很,爺聽聞您好這一口,特地尋了湖州商人買來的,一大筐呢,您可以隨便吃。”荊娘道。
“他……”沈逸夏出去大半天了,也沒個信回來,雖然他在時,她很不安,也尷尬,不自在,但許久不見,又莫明的心慌。
“前頭小廝說,爺回府了。”荊娘道。
“哦!”顧明秀頓覺粥更可口了,隨口道:“可燉得有多?給爺也留一碗吧。”
荊娘笑道:“放心吧,不會少了爺的,爺若是知道您惦記他,定然會很高興。”
顧明秀道:“咱們吃穿用度都是人家,我這……關心也是應該的。”
荊娘笑著接過空碗:“又說傻話,你與爺是夫妻,吃穿用度不是爺的不能是誰的?”
“我與他怎麼可能是夫妻,我嫁的明明就是……”
嘴被荊娘捂住。
外麵有腳步聲,荊娘鬆開手,小聲道:“您又糊塗了,說了您從來就與那葉公子沒有婚約。“
不過,那都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