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雄在報紙上偶然看見許蔚藍跟孤兒們的合影,得知許蔚藍沒死後,欣喜若狂。
他跟孟浪琴拖拖拉拉了兩年多才成功離婚,雖然錢財方麵損失了不少,但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完全擺脫了孟浪琴。
前段時間,許天雄剛去接了許夢影出獄,許夢影原本隻是被判了兩年,但是因為在獄中發瘋傷了人,再加上表現不好,前前後後,坐了四年多的牢。
從牢裏出來後的許夢影仿佛徹底變了一個人,明明還不到三十歲,整個人卻變得好像一個瘋婆子,感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不僅如此,她的臉上還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那是在獄中跟女犯人打架留下的疤痕,醜陋無比。
坐牢的四年多,每一天對於許夢影來說都是煎熬無比,被綁匪折磨的一幕幕總是在黑夜來臨的時候糾纏她,令她精神恍惚。
孟浪琴原本這輩子就指望著自己的女兒嫁給靳深予,結果見女兒瘋了,許天雄又不要她了,便狠了心四年多都沒來看過許夢影,按許天雄的話就是,大概是跟別的有錢男人跑了。
出獄後的許夢影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在家好吃懶做地睡大覺。
許夢影鬧了這麼一出後,許天雄已經徹底對她失望了,除了養著她在家裏外,也沒怎麼管過她。
“是的,麻煩你幫我轉接一下,我是你們彩虹孤兒院院長許蔚藍的父親,我找她有事……”
許夢影下樓的時候,突然聽到許天雄提起一個令她恨到極點的名字。
什麼許蔚藍?
許蔚藍不是早就死了嗎?
那一刻,許夢影的血都冷了。
如果許蔚藍沒有死,那她變成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這個世界還有誰會愛她?
誰會在意她?
許夢影一步一步地從樓上走下來,悄無聲息地走到許天雄身後。
許天雄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隻不過聽說許蔚藍此時並不在彩虹幼兒園的時候,有些失望地掛斷了電話。
“許蔚藍沒有死?!”一道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許天雄回過頭,看到許夢影這麼突然地出現在自己麵前,衣衫不整頭發淩亂臉上還帶著傷疤的樣子十分恐怖,許夢影的臉都氣得扭曲了。
“夢影,夠了,你還嫌害得蔚藍不夠嗎?”許天雄無奈地搖頭。
許夢影攥著拳頭,歇斯底裏道:“怪不得,我回來後,你對我這麼冷淡!你是不是也想像媽一樣一走了之,不管我了?許蔚藍沒死你是不是還要把她接回來?是不是要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給她?”
“夢影,你不要胡思亂想,蔚藍從來就沒有開口向我要過任何東西,從小到大,什麼時候不是你在無理取鬧?她其實一直讓著你,你們都是爸爸的女兒,隻要你們都好好活著就夠了。”
這幾年,一個女兒因為失蹤生死不明,另一個女兒在牢裏瘋瘋癲癲,許天雄已然蒼老了許多,很多東西也看淡了。
“不!你就是偏心!你就是不喜歡我,隻希望她!”許夢影無理取鬧地大喊。
許天雄實在忍無可忍,懶得再跟許夢影爭吵,直接出了門。
他想去看看許蔚藍過得如何。
作為一個父親,他終究是虧待了許蔚藍。
自以為對許夢影還不錯,卻到頭來,許夢影也並未體會到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