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重烏黑的眼睛中閃動過一縷幽光,扶上少女白淨潔淨的腮頰,淡聲張口,
“烏拉部前頭領有倆兒子,一個是莽古爾,還有一個叫烏爾善,二人為爭頭領之位鬥的你死我活,後來莽古爾取了烏拉部大酋長的閨女,有了大酋長的撫持,才終究在這場權位之爭中勝出,並會烏爾善驅逐烏拉最北端的極寒之地。”
見淩菲目中浮露出不解,符重解釋道,
“大酋長是烏拉部掌兵權之人,等同於一個國家的元帥。
迄今為止莽古爾已作了四年的烏拉頭領,而烏爾善給發配以後,籠絡舊部,近二年又有反動之意,莽古爾也是萬分提防。”
淩菲了然的點了下頭,原來這樣。
這大概也是莽古爾急切著想要分離出去的原由,由於有大元統治,他用兵都要通過大元首肯,自然有好多不便之處,唯有脫離出去,才可以毫無忌諱的應付烏爾善,鞏固權威勢力。
然卻這一些對眼下的情勢好像並沒有啥幫助,烏爾善遠在北境極北之地,先不提如今勢力怎樣,即使大元能鼓動他反叛,可現在烏拉部內的大酋長也不是吃素,內戰時間最長,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
並且,大元對16部族一直實行保護措施,也不可能公開支持一支反軍。
符重見淩菲眉頭緊蹙,不禁的輕笑一聲,為她扶平腦門,把棉被拉上來,抱她躺下,悠悠的道,
“且令那女的在牢中多呆幾日,本駕自然有法子要她安然無恙的回來。”
淩菲瞠著眼看他,
“啥法子?”
符重揚了下唇,
“屆時你自會知道!如今,本駕隻想鄭大人陪本駕、睡覺!”
講完,抬手一拂,屋中燈火撲的一聲音熄滅,帳中瞬時陷入幽冥。
然卻時間一晃三天而過,莽古爾並無半分要蘇醒的跡象。
禦醫換了一扒又一扒,均給卡拉喬嚇的誠惶誠恐,進出一趟驛館,九月的天兒均是汗流浹背。
卡拉喬摁耐不住,帶隨從入宮覲見,少康帝隻的再派了萬裏破雲去驛館為莽古爾診脈。
然卻萬裏破雲的診斷跟禦醫並無二致,失血過多,須要緩緩調養,至於何時能醒,都看莽古爾自個兒的身子狀況。
藥方開了,藥也一碗碗的灌,莽古爾慘白的皮膚倒是有了二分血色,僅是依然未醒,驛館外的禁兵又加了一層,名為保護莽古爾等人,實際上無非是變相禁錮,卡拉喬無可奈何,隻的耐性的等待。
卡拉喬心急,深陷大獄的年玉娘也是惶急不安。
雖然淩菲跟甄婉柔經常來看望她,牢中牢卒也無人敢怠慢,吃穿不愁,可是孤自一人待在大獄中,每天聽見了不知哪兒傳來的哭嚎叫冤,依然駭懼不已,盼著淩菲早日把她救出去。
已是第七日,年玉娘坐在幹草堆上,目光閃動,耳朵緊狠的聽見了外邊的響動,每回有走路聲傳來,全都會立馬跳起,看是不是淩菲來帶她歸家。
日落時果真有走路聲向著牢房走來,年玉娘驟然起身,撲在鐵欄上,望眼欲穿的望著深長幽冥的過道。
隻聽一聲鐵柵欄門響,緊接其後,如有婦女堆笑講話的聲音傳來,而後是牢卒的吆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