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裏邊,自個兒進去罷,唯有一炷香的工夫,不要囉裏囉嗦呀!”
“多謝官爺!”
年玉娘微一蹙眉,不等細想,已有二人走過來。
走在最前邊的婦女,人還未到麵前,便已哭叫起,
“我可憐的閨女呀,幾日不見,你怎便這一副樣子啦?”
年玉娘杏眼驚詫的望著大娘跟年金玲,訥訥道,
“你們咋來啦?”
婦女把手頭的筐子擱下,隔著鐵柵欄攥著年玉娘的手,抹著淚滴道,
“小孩兒你受苦啦!”
年玉娘本即心頭委曲無處訴說,此刻見著親人,目中淚光閃動,非常快眼圈便紅起,哽噎道,
“大娘,阿玉是冤枉的!”
沒有料到遇難之際大娘會來看望自個兒,先前對他們的隔閡瞬時便淡了二分。
婦女背後年金玲的粗麻衣已換成綢衣,腦袋上戴著一根銀簪,嫌惡的瞧了瞧四周濡濕破敝的牢房,“堂姐,你不是員外郎府之人,他們咋敢抓你?”
“是呀,玉娘你究竟犯了何罪?”
婦女也急迫的問。
年玉娘淚滴在眼圈裏打轉,隻一味的搖首,
“大娘不用問了,總而言之你們要相信,我是冤枉的!”
婦女目光閃動,拍著年玉娘的手安慰道,
“好,大娘不問,那他們何時放你出去?”
年玉娘垂著頭,輕聲道,
“我們家菲菲會救我出去的。”
講完抬首問說,
“你們是咋知道的?”
蹲在牢前的婦女側目跟背後少女對望一眼,目光一閃,忙擦了淚滴道,
“我跟你堂妹今天本想去員外郎府瞧你,聽人說你出了事兒,才急趕來,可是花兒了五兩銀錢打點,那牢卒才放我們進來的!”
“令大娘費神啦!”
年玉娘有一些沮喪的跪坐在鐵欄後,輕聲道。
“說這一些幹嘛?再咋說咱也是一家子,來,大娘給你作了你喜歡的醬釀餅,這幾日肯定沒有吃好吧,你瞧這個小臉蛋兒都瘦成什麼模樣啦!”
婦女一邊大聲的說著一邊把筐子中裝的餅取出來通過鐵欄的縫兒遞過去。
年玉娘捏了一塊餅放進口中,吃著便落下淚,
“大娘去員外郎府時可看見了菲菲,她有沒啥交待的?”
天窗上有微弱的光照入大獄中,塵灰沉浮,婦女半麵臉露在光照中,掛著慈跟隨的笑,半麵臉隱在暗影中,笑的意味深長,像是猶疑了下才道,
“玉娘講的可是員外郎大人,我們去晚了,聽小丫環說,員外郎大人跟什麼秋世子去遊湖了,因此,沒有可以見著。”
年玉娘輕輕一愣,口中的餅再咽不下去,一張俏臉輕輕發白,
“菲菲跟秋少爺、大娘可聽清晰啦?”
“該是罷!”
婦女目光躲避,忙轉頭問背後的年金玲,
“那個小丫環可是這樣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