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方銘一張俊臉僵住，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不過，我就是喜歡聽話的哈巴狗。”曲瑞笑了，水汪汪的杏子眼裏頭有趙方銘看不懂的東西在閃動。
“瑞瑞你又拿我尋開心。”趙方銘有些恍神，順著曲瑞的話下了個台階。
他嘴裏說著話，眼睛卻錯不開地盯住曲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忽然覺得曲瑞身上多出了些什麼。
趙方銘舔了舔嘴唇，聲音裏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熱切：“瑞瑞，祝你生日快樂幹杯！”
看著送到麵前的紅酒，曲瑞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上輩子，她喝了趙方銘的酒，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已經和他發生了關係。對此，曲淩半句責備的話沒有反而笑著說，兩個人早就訂婚了，這是好事。
果然是天大的好事。
如果不是這一晚的意外，曲瑞就不會一畢業就跟趙方銘結婚。緩一步，她也許就能發現端倪，避免之後發生的事情。
耳邊滑過女子的笑語，曲瑞側目。方彤彤身穿華麗的織錦旗袍，與幾位貴婦人談笑著正從旁邊經過。
“看到紅酒就倒胃口，你，去拿兩杯香檳過來！”
凝白嬌嫩的手指差點捅到方彤彤的臉上，手指的主人帶著大小姐天生的頤指氣使。
方彤彤的笑臉一下子僵住。
自從進入曲家，她就被曲淩當成親生女兒對待。明麵上比不了金尊玉貴的曲大小姐，可私底下她的日子卻比一般富貴千金都好。誰見了不恭維一聲她方小姐，更遑論被人當傭人呼喝。
身旁貴婦人們臉上露出一絲訝異，這讓方彤彤的麵子很是掛不住。
她擠出一絲笑，有心想裝糊塗混過去：“瑞瑞，你、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曲瑞一言不發，平淡的目光落在方彤彤的臉上，直到她的笑快掛不住。
“對，我在跟你說話。”曲瑞含笑，目光上上下下將方彤彤打量個遍，最後落在她身上那件奢華精美的旗袍禮服上，“當初你身無分文來我曲家投親，十四年來，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
曲瑞拉長了聲音，微微挑眉：“怎麼？讓你拿杯香檳都不願意？”
大庭廣眾下被人道破身世，方彤彤臊紅了臉，喃喃喊了一聲：“瑞瑞，我……”
曲瑞驀地沉下臉，杏眼微抬直視方彤彤雙眼，神情冰冷道：“我的名字隻有我喜歡的人才能叫，我希望你以後在任何場合最好都叫我大小姐。”
曲瑞的一番話，讓旁邊貴婦們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一個個看向方彤彤的眼神從熱絡變成了疏離與興味。
方彤彤臉紅得快要滴血，卻一句話都回不出來，慌急中，她下意識地瞄向不遠處的曲淩。
曲淩恍若不覺她求助的目光，端著一杯酒轉了個身，輕輕巧巧把她撇在身後。
方彤彤心咯噔一沉，隻好頂著周圍熱辣的目光跑去拿香檳。
香檳拿來，曲瑞卻不接，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忽然揚手叫來了侍者，取過一杯蘇打水，敷衍地舉了舉杯，“幹杯！喝吧。”
曲瑞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拒絕。這一刻，方彤彤和趙方銘臉色各異地喝下香檳酒。
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曲瑞把一口沒動的蘇打水丟回侍者的托盤，轉身往外就走。
一直到曲瑞走遠，方彤彤才小聲地咒罵一句。
她看向旁邊的趙方銘，見他緊盯曲瑞背影，臉上是毫不自知的占有欲。
方彤彤咬了咬牙，越發堅定了剛才喝下那杯酒時做出的決定——先睡了趙方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