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午,人來人往的市集裏,隻見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一邊往人群裏鑽一邊不忘回頭張望著,發現身後沒有追來的身影,這時的陶兔兔再也跑不動了,怎麼了嘛,昨天不就是跟那賣包子的大叔“借”過那麼一次包子而已嘛,至於看見她二話不說就拿著擀麵的棒子追著她打嗎?”

害她現在累得夠嗆的,經他那麼一追原本就很餓,這會被那麼一折騰,此刻的她更加的頭暈目眩不說,原本就餓得咕咕叫的肚子這時候更是好像抗議似的唱著“空城戲”。

因為晃悠了半天,始終沒有找到食物的她在路過悅來客棧時,兩腿怎麼也走不動了,因為她看見門口那張因為店小二忙得無暇收拾的桌麵,像往常一樣有著許多殘羹剩飯。

看到這裏,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猶豫著要不要故技重施,不管了,反正再不吃點東西死也是死,還不如做個飽死鬼了!”

想到這裏,陶兔兔趁大夥沒有注意,一陣旋風似的跑到桌前,手忙腳亂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缺了好幾個口子的破碗,抓起桌上殘羹剩飯就往破碗裏猛裝,正準備閃人之際,卻發現自己的後衣領不知什麼時候被本因在忙的團團轉的店小二一把扯住不放,她掙紮著想脫身,卻怎麼也掙紮不開。

店小二緊緊揪住她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再讓大爺我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居然還敢來?”

陶兔兔眼看掙紮不開,她趕忙陪著笑臉說:“小二哥,我...我再也不敢了,您...您就高抬貴手饒了我這一回吧?我兩天沒吃東西了,我...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店小二並沒因此想要放過她,非常生氣的說:“我管你幾天沒吃東西了?”你這樣三番四次的鬧騰,被掌櫃的知道了可是會扣我工錢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還得靠我養活了!說完猛的推了她一把。

原本就餓的頭昏眼花的陶兔兔被他那麼一推,大概因為餓的早已頭昏目眩的緣故,她感覺眼前一黑,腳下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店小二不依不饒的一邊罵著一邊用腳踹著卷縮在地的瘦小身子:“想在這裝死?唬誰了?”突然...店小二感覺頸脖處微涼,他驚嚇的大叫了一聲:“啊...”

隻見不知從那飛來的一根竹筷飛速從店小二脖旁越過,直接射中他身後的柱子入木三分,店小二著實嚇得不輕,腳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嚇得就差沒尿褲子。

狂風非常詫異的看向自己的主子:“爺?您...”

其實他早已被不遠處的騷動吸引住了視線,也認出了,是他,昨晚在破廟遇到的那個小乞兒,原本打算出“腳”的他隻是礙於昨晚爺的警告,他知道爺的脾氣,同樣的問題,爺不喜歡說第二次。

他都瞄了爺很多眼了,但是爺還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他也不好說什麼,在看見那乞兒被店小二推的摔倒在地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用竹筷夾著花生米準備運動內力的時候,卻聽見店小二驚慌失色的叫聲,他才發現擺放在爺麵前的竹筷不知道什麼時候少了一根。

江湖傳言火邪宮主火邪鷹冷血無情,但是他知道其實爺並不像外傳的那樣,爺是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也隻是在麵對歹人之時越發陰狠而已,在關鍵時刻爺還是出手了!

看著自己主子沒有搭理他,隻是起身往二樓走去,他唯有站起身來,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瘦小身子,猶豫了下,走上前去徒手抱起暈倒在地的乞兒就往二樓廂房走去。

接近伴晚,店小二膽戰心驚的端著一壺酒走向正在用著膳的裏桌,剛到桌旁急忙放下了酒壺,因為慌亂,因此還差點打翻了酒壺,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客...客官...您...您倆慢用...”

話剛說完好像看見鬼似的,一溜煙的跑開了。

好笑的看了眼店小二離去如此神速的背影,狂風拿起酒壺為自己的主子倒了杯酒:“爺,那小乞丐...”

沒等他說完,男子好像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麼,隻是冷冷的說:“人是你收留的,自己看著辦!”說完一口喝盡杯中的酒。

看著爺一副沒的商量的樣子,很顯然他還沒有說出口,爺就已經拒絕了,給自己主子再次把酒滿上,狂風猶豫了下,硬著頭皮繼續說:“爺,但是那小乞兒看起來怪可憐的,無依無靠的,要不也不會棲身在那破廟中,要不我們...”

沒等他說完接下來的話,男子再次麵無表情冷冷的說:“殺了!”

聽到這他還能說什麼?狂風唯有識趣的摸了摸鼻子沒有再說下去,爺救他已經算是奇跡了,起碼沒跟他提條件,回想當年他還是個小乞丐的時候,因為太餓在大街上偷了人東西因而被人抓著暴打,是路過的爺救了他,他才不至於被人打死。

那時年幼的他看著眼前年紀大不了他多少的小哥哥時,就非常的敬佩他,小小的年紀卻有著驚人的武藝,他也想有著不被人欺負的武藝,那一刻他就很想和小哥哥說,想永遠跟隨他,他去哪他就去哪,因為他知道這個小哥哥是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的,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小哥哥,他硬是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