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八百塊買你一夜(1 / 2)

我大喜,連忙坐進副駕駛的位子,係好安全帶,很不自然地說:“謝謝。”

這種感覺挺奇怪的,耳鬢廝磨、整夜糾纏的人,卻沒有半點感情,可是我卻在他家,他的車上,求他帶我一路,還要對他說謝謝。

衛礪沒答話,一腳油門轟了出去。盡管已經有了無數次的經驗,我還是沒出息地往前栽了一下。

到了路口,衛礪卻沒停車,徑直往市區開。在一個距離初見酒吧很近的紅綠燈下靠邊停車,把我放了下來。

我看了看時間,五點二十,連忙穿過馬路去上班。

因為沒休息好,又哭得挺慘的,我直接去休息室睡了一覺,等到晚上九點鍾開始演出,我才起來收拾準備。

很快就到我上場了,唱完三首歌,我就下場休息,等著十二點鍾之後的自由點歌。

今晚的自由點歌環節跟前幾天沒什麼區別,那個每天都點我的客人今天照例點了一首歌,我唱完了,服務生遞上來一個紅包,我致了謝,就要下台。

這時,有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再來一個!”

有人點歌,我當然不能下去,拿著話筒笑著問:“請問先生想點什麼歌?”

“點別人的歌,有無數種選擇,點你的歌嘛!”那聲音好熟悉,在卡座前麵靠牆的位置,那牆是承重牆,牆麵裏麵有承重柱,突出牆麵至少十五公分,是燈光照不到的死角,我看不清是誰。

那聲音頓了頓,賣關子似的,突然大笑了幾聲,說:“自然是《十八摸》了!”

《十八摸》是很低俗的歌,我在龍城的時候聽陪酒女唱過幾句,聽了那客人的話,我心口一沉,這人是專門來找茬的。

我在初見酒吧登台的日子有好幾天了,正是剛剛嶄露頭角的時候,這個時候,突然有人點我唱低俗的歌,明擺著是打我臉。

我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拿著話筒呆呆地站著,飛快地想該怎麼應對。

這時,劉楊站出來了,笑著向客人道歉:“這位客人真幽默,程諾,你就隨便唱一首吧!”

我感激地看一眼劉楊,正要示意配樂,突然,那客人一拍桌子,大聲說:“老子就要聽《十八摸》!老子有錢!女表子不唱豔曲兒,難道要唱京劇啊?你配嗎?”

我頓時變了臉色,是李健航!這語氣跟他在龍城侮辱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劉楊也有些火了,沉聲說道:“客人請自重,程諾是我們初見的駐場歌手,請您放尊重點。”

“一個陪酒女,千人騎萬人跨的女表子,值得老子尊重?”李健航冷笑,忽然大步走出來,跨上舞台,抽出幾張票子扔在我臉上,輕蔑地說,“八百塊,夠包你一夜了吧?”

我氣得整個人都顫抖了,咬著牙克製著一腳踹廢他二祖宗的怒氣,說:“李先生,這裏是初見,請您自重。”

“自重?哼,一個女表子也配跟老子說自重?!”李健航輕蔑地冷笑,“怎麼?你那個性無能老公滿足不了你,你就去龍城賣,龍城賣不上檔次,就跑到初見來了?嘖嘖!初見這麼大的酒吧,怎麼會收你這種貨色?”

我從不知原來天底下居然有人的嘴巴比衛礪還惡毒,這個李健航,真的是讓我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劉楊皺著眉頭,冷冷地吩咐:“這位客人喝醉了,請保安送他出去。”

“姓李的,你別欺人太甚!”我咬著牙低吼,拳頭握得死緊。

李健航輕蔑地飛給我一個白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條垂死掙紮的狗:“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對客人大呼小叫?你們初見的人就是這麼懂規矩的?”說著,他突然重重一巴掌扇了過來,一點兒預兆都沒有。

我被那一巴掌打懵了,趔趄著退後兩步,主持人扶了我一把,劉楊快步走上舞台,冷著臉對李健航說:“李先生,請你出去,初見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

李健航臉一揚,高傲地說:“老子少付你酒錢了?憑什麼讓老子出去?”

突然,角落裏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有錢就可以囂張了?”

李健航冷哼一聲,沒接話。

這就是有錢人的嘴臉,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像酒吧、KTV、會所等等娛樂場所,都是有保安的,所謂保安,其實就是打手,一般是不出現的,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隨時待命,一般是地下室。

保安匆匆趕來,劉楊使了個眼色,保安就要上去拖人。李健航一見到四個人高馬大、一臉凶相的保安,有些慫了,可是酒吧裏有那麼多人,他要是真認慫了,那臉可就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