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是生來克衛礪的?那衛礪豈不是生來害我的?
我沒接話,懶洋洋地推開碗,捏了捏冰涼的手。因為幾天沒吃沒喝還一直吐,身體比較虛弱,一打點滴,整條手臂都是涼的,挺冷。
衛礪皺了皺眉,放下碗,摸了摸我的手,拉過被子把我手腕以上的部位全部蓋住。
第二天衛礪拿手機給我看新聞,我和恒星傳媒解約的事情已經上了頭條,衛礪告訴我,我的銀行卡也已經解凍了,卡裏的錢我隨時可以取出來。
我舒了一口氣,不論如何,至少沒什麼把柄在衛礪手裏了。
在醫院住了個把星期才出院,一出院,衛礪就帶我飛回了帝都,然後拿出解約協議讓我簽。簽下自己的名字,再看著衛礪蓋了章,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半年來令我擔驚受怕的東西,終於就此終止。
衛礪冷然一笑,毫不客氣地嘲諷:“你就那麼高興?”
一句話就如一盆冰水,我剛興起來的一點正麵情緒頓時被澆了個透心涼。
是啊,有什麼好高興的?沒有合約,我不是照樣被衛礪困在身邊,不是照樣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我買了個新手機,跟桃子聯係上,才知道原來當初買下桃子房子的人就是衛礪,他不動聲色地摸出了桃子的行蹤,緊跟著她去了昆明,這才成功地抓到了我。衛礪找到我之後,就把房子還給桃子了,也沒讓桃子退錢,現在桃子已經回到A市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真是哭笑不得,連罵自己蠢的力氣都沒了。衛礪如果要找我,最好的辦法就是監視桃子,我想到了這一點,換了電話卡,可我卻忘了,桃子無緣無故地飛昆明,還飛了兩趟,把房子車子都賣了,那不是明顯有問題是什麼?
再次回到帝都,衛礪看我看得更緊了,每天早晨強勢地把我弄起來,跟他一起去各個公司處理事務,晚上無論多晚,我都得等著他,有時候他特別忙,工作到十二點鍾,我也得在總裁辦公室守著,哪兒也不準去。
衛礪抽空帶我去做了個全身檢查,從頭發梢查到腳後跟的那種,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反正覺得這個檢查挺刻意的。
從醫院出來,衛礪笑著對我說,我現在的身體狀態挺好,之前的手術、宮外孕造成的損傷已經補回來了,挺適合懷孕的。
我扒拉著袋子,把裏麵的藥拿出來一一看了一遍,發現裏麵居然有葉酸,於是諷刺地笑道:“怎麼?又想讓我給你生孩子了?”
衛礪微微皺眉,眼神一黯,低聲道:“諾諾,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不論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承認我偷偷給你帶節育環,就是不想讓你知道,我其實並不想讓你懷孕。可是諾諾,我不是不想要孩子,我是怕你一旦生下孩子,就會決然離去,我並沒有信心可以憑借一個孩子留下你。”
我諷刺一笑,騙鬼!
“諾諾,你太狠,對你爸、甚至對你自己,你都能那麼狠,我真的沒有把握,你會為了孩子留在我身邊。”衛礪懊惱地砸了一拳方向盤,“我真的沒有想過,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諾諾,也許你不信,但我真的很難過,我的難過一點都不比你少。”
嗬嗬,他說對了,我是真的不信。
不論衛礪說得再怎麼好聽,我都不會相信,花言巧語是男人的天賦技能,尤其像衛礪這樣的人,能夠縱橫商場,自然也就能馳騁情場,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衛礪自嘲地笑笑:“不信麼?要是換了我是你,我大概也不會信吧!不管怎麼說,我都給你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但是諾諾,我想彌補,我是真心地想要好好寵你,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
我沒接話,漠然看著衛礪,他是不是太天真了?還是太過自信?事已至此,他居然還以為我會給他生孩子?
路過藥店的時候,我下了車,買了一大堆常規避孕藥,也沒避諱衛礪,直接把藥丟在控製台上。
衛礪瞥了一眼,眉頭頓時皺得死緊,冷冷地問:“諾諾,你什麼意思?”
我一言不發,這不是已經很明顯了麼?
衛礪抓起裝藥的袋子,打開車窗就扔了出去,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準!”
我不以為意,放低了座椅,癱在位子上,眯著眼睛袖著手養神。
他想丟就丟吧,我再買就是了,他丟一次,我買一次,看誰強得過誰,肚子是我的,我不想生,他還能逼我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