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顫,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又像是被電擊了,猛的抖了一下。
衛礪低低地笑,嘴巴一咧,就把我的唇放開了,淺淡的薄荷香氣撲鼻而來:“諾諾,你抖什麼?怕我吃了你啊?”
我的心驀的亂了,渾身刹那間燥熱起來,分明是在冬天,幽深的山林裏,陰暗潮濕,可我卻覺得仿佛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焦灼的。
“你喘什麼?”衛礪的笑聲低沉,語聲微啞,帶著一種十分曖昧的誘惑。
我呼吸一滯,頓覺口幹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舌頭一伸出口腔,就觸到了衛礪的唇,他驀地低吼一聲,狠狠地吻住我,唇舌間的動作猛然狂烈起來。
我心口撲通撲通亂跳,呼呼地直喘粗氣,整個人都傻了,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隻是被他的強勢霸道奪走了所有的神智。
我想,現在衛礪就是要把我賣了,我都會傻乎乎地跟著買主走,一點兒也不知道反抗。
一吻深切而熱烈,衛礪放開我的時候,我倆都快被憋得上不來氣了。他紅著眼睛,喘著粗氣瞪著我,眼神熱烈,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凶狠。
“諾諾,我太想你了!真的太想你了!”衛礪嘶吼,聲音不高,卻有一種從心底裏發出的震撼感。
我不知道究竟是我這人骨子裏太邪惡,還是現在的氣氛太曖昧,亦或是一些別的什麼,我腦子裏頓時浮現出兩千多個日日夜夜抵死纏綿的畫麵,臉上燒得簡直要冒煙了,栽著腦袋,根本不敢接觸衛礪火辣辣的眼神。
衛礪壓著我,居高臨下地俯視我,熱切的目光落在我臉上,仿佛兩個小小的火把,要把我所有的理智都燒成灰燼。
我不知道是因為承擔不了衛礪的重量,還是承受不了他那麼熱切的目光,渾身都不得勁,別過頭不敢看他,哆嗦著左手去推他,低低地說了一聲:“你起來,壓死我了!”
“壓了那麼多年,你不是還活得好好的麼?”衛礪驀地輕笑一聲。
我頓時感覺到整張臉都炸了,有些惱,不料,我還沒板起臉來斥責衛礪,他就雙手撐著地,費力地把自己的身子抬了起來,側了個身,往旁邊的地上一倒,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好累啊!我也走不動了!諾諾,我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其實我早就走不動了,真的很想休息,可是衛礪還在堅持,我怎麼能成為拖後腿的那個?但是現在衛礪也說走不動了,我就是能勉強自己,也絕對不能勉強衛礪,於是點了點頭,聲若蚊蚋地應道:“嗯,好。”
我用左手撐著地麵,緩緩支起身子。樹林裏陰暗潮濕,加上昨天又下了雨,我剛才被衛礪壓倒在地上,後背的衣服上全是樹葉草屑和濕濕的泥土。
我皺著眉頭,反著手忙不迭地拍打,看見衛礪躺在地上,皺眉道:“你別躺著,地上又髒又濕的。”
衛礪哈哈大笑,拉住我的左手臂,一扯,我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正好栽進他懷裏,他連忙抱住我,一手摁住我的後背,一手摁住我的後腦勺,將我禁錮在他懷裏。
我頓時如被火燒,第一反應就是掙紮,不料,我剛一動彈,衛礪就咳嗽了一聲,嚇得我頓時不敢動了。
衛礪咳了兩聲就停下了,沒說話,隻是抱著我,放在我後背上的手輕輕地拍打著,一下又一下,跟哄小寶寶睡覺似的。
我是真的累狠了,被衛礪這麼抱著拍著,漸漸地感覺到越發疲乏了,力氣一點一點從四肢百骸流失,睡意朦朦朧朧的,像濃霧一般,漸漸將我包圍。
“諾諾,我多麼希望能夠一直抱著你啊!就這樣抱著就好!”衛礪的聲音恍如歎息,在空蕩蕩的樹林裏傳得很遠。
我在衛礪胸前蹭了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漸漸睡了過去。
很短的一個小憩,衛礪叫醒我的時候,時間才過了半個小時,他對我說,該繼續走了,Nike說不定還在等我們去救他。
我頓時無比自責,Nike生死未卜,我居然睡起大頭覺來了,我還真是對得起他啊!
“好了,你也不用太過自責。”衛礪微微一笑,柔聲安慰,“你的體力已經逼近極限,不休息一下,根本走不動,硬撐著隻會把自己的身體累垮。”他眯起眼睛,朝著空無一人的遠方掃視一圈,淡淡地說,“你要是撐不住了,我肯定二話不說帶你回城休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累垮。所以諾諾,你如果感覺到體力不支,一定要休息,否則一旦你倒下,我就不會再去繼續尋找Nik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