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顏:“何出此言?”
陳肸:“馮全是馮三億的養子,馮三億出事之前就對古玩很感興趣,我覺得這人有可能就是馮全,他經過喬裝打扮後,跑到尼桑辰波變賣馮三億的藏品。”
虞景顏皺起眉頭,低聲道:“不大可能吧,我認為馮全應該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就算他沒走,也不會這麼高調。”
陳肸沒有表示讚成,繼續問道:“如果真的是馮全,你會不會對付他?”
虞景顏:“如若真的是他,我會盡力將他拿下移交警方,畢竟這個人極度危險,唉,但他偏偏放了咱們一馬,這樣恩將仇報的話,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有點不夠仗義?”
陳肸:“別管仗義不仗義,馮全殺人如麻,留著他遲早都是個禍害。”
“老陳,我怎麼感覺你對馮全有很深的成見?”虞景顏說。
陳肸:“不是我對他有成見,他做的那些事,你我都很清楚,在外服役多年的雇傭兵,殺過的人怕是不計其數,回到國內後,又幫馮三億殺了不少人,趙懷遠也是被他所殺。”
一聽陳肸提到趙懷遠,虞景顏便感到自責,趙懷遠為了村民的利益,讓虞景顏為他做了一尊贗品永樂佛像,從而招致殺身之禍……
“可能是我對馮全的好感有些過了,你說得沒錯,懷遠是馮全與馮三億殺害的,除了他,還有很多人也死在馮全手中,那樣的人留在這個社會上,的確是禍害,監控中變賣古董的家夥若真的是馮全,我會秉公處理、不再留情。”虞景顏說。
陳肸點點頭,回到自己的家中。
工作間的四郎跑出來,低聲道:“虞哥,我怎麼感覺老陳哥有點不對頭?”
虞景顏:“哪裏不對頭?”
四郎:“就像你說的,我也認為他對馮全有成見。”
虞景顏陷入沉默,揉了揉太陽穴,卻沒有想到合理的解釋。
“或許跟老陳以前的軍旅生涯有關係吧。”虞景顏說。
四郎:“哦,你說得也有道理,老陳哥曾經是正規軍,那馮全是雇傭兵,說難聽點就是非法武裝,可能跟老陳哥犯衝。”
翌日,虞景顏與四郎照常來到琅賽的店裏,陳肸則去到尼桑辰波,留意賣貨老板的蹤跡。
一上午過去了,虞景顏和四郎還沒開張,生意冷清得不像話,二人商量去樓頂喝茶曬太陽,就在這個時候,陳肸打電話來了。
“喂,老陳?”虞景顏迅速接起電話。
“老虞,來一趟尼桑辰波,出事了。”陳肸焦急地說。
“好!”
掛掉電話,虞景顏與四郎衝到尼桑辰波古玩城,就見一樓樓梯口前圍聚了不少人,虞景顏本以為是那個老板又來出貨,湊到近前一看才發現,人們圍觀的是江仁勇。
此時,江仁勇正趴在地上,身邊是一堆泥瓦碎片……
“怎麼回事?”虞景顏低聲詢問陳肸。
“幾分鍾之前,江仁勇拿著一塊瓦片從二樓下來,走到一半腳下一滑,人從樓梯上摔下來,瓦片也摔碎了,那瓦片應該是件古物,我沒怎麼見過,不太懂。”陳肸說。
江仁勇的臉上手上都蹭破了皮,哭喪著臉,向周圍圍觀的人群求助道:“各位高鄰,麻煩扶我起來……”
周邊圍觀的人卻有些猶豫,虞景顏聽到有人竊竊私語:“這江老板該不會是碰瓷兒吧?”
“說不好,我可不敢扶他,萬一他說那東西是我打碎的,那怎麼辦,這家夥向來小氣,人緣差得很……”
虞景顏越眾而出,蹲下身一把攥住江仁勇的手,江仁勇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虞景顏,喃喃道:“老虞?”
虞景顏稍微用了點力,察覺江仁勇的骨頭並未受到損傷,這才加大力道,一把將江仁勇從地上拉起來,四郎和陳肸也過來扶住江仁勇。
“江老板,你說你怎麼不小心點?”虞景顏問。
江仁勇呆呆地望著虞景顏,幾秒鍾之後,臉上露出畏懼的神色……
“老虞,我錯了,別搞我好嗎?”江仁勇用很小的聲音說。
虞景顏不明白江仁勇的意思,轉而問道:“你特麼說什麼瘋話,這一跤就把你摔糊塗了?”
江仁勇無奈地搖搖頭,掙脫四郎和虞景顏、陳肸的攙扶後,蹲下身來,將地上散落的一地碎片收集起來。
虞景顏也幫他收集,圍觀的人慢慢散去。
“是瓦當?”虞景顏說。
江仁勇點點頭:“嗯,瓦當,我剛出掉了,準備拿下來發貨的。”
虞景顏撿起其中一塊較大的瓦當碎片查看,能夠看出瓦當的題材是一尊瑞獸——支巴紮,支巴紮是藏傳佛教中常見的瑞獸,與佛教的護法神有著相近的地位。
碎片上的支巴紮軀體健碩,四肢奔放有力,線條流暢,虞景顏掃了幾眼,便看出其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