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為什麼盯著咱們,我都想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術士不是他一個盜墓派的高手能夠找惹得起的。”虞景顏說。
四郎握緊腰間藏刀的刀柄,臉上再次流露出興奮之色。
“虞哥,你讓我弄誰我就弄誰。”
為了確定自己的推測,虞景顏給江仁勇打了電話。
“老江?”
“虞哥,您有什麼吩咐?”電話那邊的江仁勇態度很是恭敬,讓虞景顏深感欣慰,自己幫助了江仁勇,江仁勇總算沒有像徐亮那樣轉頭就忘了恩情。
“賣給你人骨念珠的人,在尼桑辰波都出過什麼貨,能幫我查一下嗎?”虞景顏問。
“好嘞,您等會兒,我挨著去問問。”
等了半個多小時,江仁勇回過電話來:“虞哥,打聽到了,那家夥出的貨除了給我那條念珠是藏傳門類的,其他都是漢傳的,有高古玉、青銅器,還有幾件金器,不過看起來那些東西都是入過土的。”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今天沒有走黴運吧?”虞景顏問。
“沒有沒有,那塊瓦當被我粘好了,跟買主協商過後,他同意支付兩成費用收購那塊瓦當,虞哥,謝謝你,你的恩情,我江仁勇一定會銘記在心。”江仁勇認真地說,隔著電話,虞景顏都能感受到他的真誠。
掛了電話,虞景顏說:“江仁勇這人挺不錯的,為人耿直心直口快,不像隔壁那家夥。”
四郎和陳肸自然知道“隔壁的家夥”便是徐亮。
“虞哥,江老板說的入過土的物件,是怎麼回事?”四郎問。
虞景顏:“就是說那些東西是從地底下挖出來的,漢地多興土葬,人們死後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陪葬品,那貨主賣的東西,就是墓裏挖出來的陪葬品,沒錯了,果然是盜墓派的人,四郎,你記住,咱們隻做跟藏傳有關的生意,主要做新製天珠,不接觸漢傳的物件,特別是漢傳的出土件,那些東西碰不得。”
四郎:“因為是陪葬品?”
虞景顏:“沒錯,那些東西在行話中稱為冥器,冥器大都價值不菲,然大多數冥器都沾染了墓主人以及陪葬者的怨氣、陰氣甚至是鬼氣,那樣的物件不能碰,會招惹髒東西,若是惹上凶神惡煞,還有可能把命搭上。”
四郎記下虞景顏說的話,雖然他沒有去過漢地,不知道土葬墓裏有什麼東西,但見虞景顏的說得如此嚴肅,自然也不敢掉以輕心。
又跟陳肸和四郎交流了一陣子,三人也沒猜到那個盜墓派家夥跟蹤他們的目的,陳肸隻好再去上班,虞景顏和四郎則警覺地待在店裏。
在店裏待了一下午,也沒遇到任何異常,連生意也沒做成,虞景顏看了看時間,讓四郎收拾東西關門回家。
回家的路上,二人謹慎地走在八角街道,這一次,虞景顏終於沒有再感受到那種窺視感。
一路來到紮康大院前的張四烤肉店,在一陣烤肉的香味飄過之後,虞景顏停下腳步。
“虞哥,餓了嗎?”四郎問。
虞景顏盯著店裏,就在剛剛肉香飄來的時候,他聞到了土腥味。
店裏沒開燈,光線昏暗,一個男人坐在角落。
在虞景顏注視他的同時,他抬起頭來看向虞景顏,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虞哥,是他嗎?”四郎的手已經握住常青刀,隨時準備出手。
虞景顏點點頭,確定土腥味就是從店裏角落的男子身上傳來的,更讓虞景顏感到驚訝的是,男子的魂魄被一種力量所籠罩,虞景顏看他不透。
“小心點,這人不簡單。”虞景顏說。
男子站起身,開口道:“老板,買單。”
付過錢後,男子徑直朝虞景顏走來,虞景顏下意識退到四郎身後,遇到危險的時候,四郎總是自覺擔任起正麵衝突的關鍵人物,而虞景顏則會先行退避,待到有合適的機會再用術法配合四郎。
“虞景顏,你在找我?”男子在四郎麵前一米外停下,看著虞景顏說。
虞景顏拱手抱拳,算是打過招呼,開口道:“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
男子皺起眉頭,歎口氣道:“你特麼看電影看多了吧?”
虞景顏撓撓頭,心說難道自己從電影上學到的行話不對?
“外麵人多眼雜,去你家吧。”男子說。
虞景顏點點頭,心裏充滿疑惑,在與男子對視之後,他已經完全確定,之前幾次監視自己的人正是眼前其貌不揚的男子,男子身上的土腥味以及他出手的貨物也證明了男子的確是盜墓派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