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安寧救了她,可是她卻不止一次的慶幸安寧死了,不會再跟她爭顧年了。
原來這就是嫉妒。
從小到大,餘心玲嫉妒著她,而她又何嚐不是在暗處嫉妒著安寧,嫉妒到發狂。
心髒處猶如長滿了藤蔓,深深淺淺的纏繞住她,她渾身上下的每根血管都仿佛被勒到扭曲,難看至極。
“荒唐!”顧年太陽穴突突直跳,不欲和她多說,抬步就要上樓。
“阿年!”餘心悅趕緊跑過去,從後麵緊緊抱住他,“對不起,是我太敏感了,我知道你說過要娶我的,從小就說過的。”
是,他從小就說過要娶餘心悅。
那樣的她,從小就讓他一見傾心,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對她好,寵她,愛護她。
可是那種感覺,已經越來越稀薄。
可終究,她是第一個讓他動心的人。
“不要多想了。”顧年深深呼出一口氣,終究放軟了語氣,“天很晚了,回去睡覺吧。”
餘心悅向來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更何況,她了解顧年的底線,剛剛,實在是太失控了。
她在心裏暗罵自己的操之過急,用小心又試探的語氣問道:“我明天要去醫院體檢,有點害怕,阿年,你可以陪我去嗎?”
想了想,又急著補充,“隻會耽誤你一點時間,一點點就好。”
顧年身形一僵,這一刹那,腦海中浮現出安寧的臉。
曾經有多少次,她也是這樣謹小慎微的看著他,“阿年,今天能留在這兒嗎?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打雷,我很害怕,你陪陪我好不好?隻耽誤你一點點時間,一點點就好。”
他是怎麼做的呢?
每次都狠狠侮辱她一番,然後頭也不回離開。
明明是她的妻子,明明是這樣理所當然的請求,卻被他羞辱得連妓.女都不如。
無數個畫麵紛至遝來,沒有任何的聲音,可一切卻又是活生生的。
顧年猶如一刹那被掏空了心髒,很疼。
“好。”他鬼使神差的道,轉身上樓。
餘心悅心頭一喜,可在看到顧年上樓的動作又不由得臉色一僵,他今晚又要留宿在顧園嗎?
哪怕,她就站在這兒,他也還是毫不遲疑的選擇走向安寧嗎?
餘心悅慢慢攥緊手中的拳頭。
翌日。
醫院長椅上,坐著一個俊美如天神的男人,他麵無表情,時不時低頭看表,卻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長廊的角落裏,正有兩個穿著病服的小孩竊竊私語。
“叔叔長得好帥啊!”小女孩感歎道。
“有我長得帥嗎?”小男孩瞬間不鬱,一雙漂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她。
小女孩聽罷瞬間看了小男孩一眼,忽然驚訝的捂住小嘴,笑道:“小安,仔細一看,那個叔叔和你長得好像啊,不會是你爸爸吧。”
小男孩皺了皺眉頭,“胡說什麼呢,我有爸爸了。”
說罷,小男孩又像是想起什麼,對小女孩道:“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看看。”
顧年坐在長椅上,忽然被人扯了扯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