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欣迅速將身上帶血的衣物換下,穿了一身幹淨衣服,前去開門。
王媽媽臉上堆滿不懷好意的笑容,道,“大小姐您可讓我們夫人久等啊!”
蘇雨欣看一眼王媽媽身後,除了梁氏還有一個她沒見過的丫頭。
蘇雨欣淡笑道,“原是我貪睡,讓梁夫人久等了。”
梁氏站在走廊一側,柔聲道:“不打緊的。”
她緩緩走上前,王媽媽將路讓開,梁氏伸手將蘇雨欣的手握在手中,溫聲道,“好女兒,我今日來是有些體己話要和你說的。”
體己話?
蘇雨欣在心中冷笑。
她與梁氏何時有過體己話了。
蘇雨欣心中雖這樣行,但麵上還是微笑著,不動神色的將手從梁氏手中抽走道,“梁夫人有什麼話便在這說吧,我方起床,裏頭可亂的很,丫頭們還未收拾,叫夫人看去不好,恐會汙了夫人的眼。”
梁氏聽到此話甚是滿意。
從前蘇雨欣便是這般,睡到日曬三竿才慢慢悠悠的起床,三天兩頭的錯過早晨向蘇誌遠和她請安的時辰。
但她從不訓斥,就任由著蘇雨欣的性子來。
屋子若不是有竹染和綠菊收拾,便如豬窩一般讓人下不去腳。
這樣的女人,又有哪個貴人是喜歡的。
別明年嫁到賢親王府被人趕出來才好。
“昨日便聽柔兒說你房裏的春霞做了錯事被你杖殺了?”梁氏明知故問道。
蘇雨欣當即裝作悔恨的模樣道,“是我不好,杖殺梁夫人送來的人時,應該事先知會夫人一聲。隻是……”她垂下眸子佯裝難為情。
“隻是什麼?”梁氏對於杖殺春霞一事雖不忿,但事情敗露春霞不死,很可能倒黴的就是她和蘇雨柔。
她想聽聽蘇雨欣會作何解釋。
“隻是……”蘇雨欣抬起眸子與梁氏對視,緩緩道,“隻是這人可不是我下令杖殺的。是賢親王的命令,夫人若怪罪的話,便怪罪賢親王好了。”
話畢,蘇雨欣無辜一笑。
這一笑,讓梁氏毛骨悚然。
從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傻丫頭,如今怎地如此駭人。
梁氏忙道,“既然是賢親王的命令,杖殺便杖殺了吧,這又有什麼好怪罪的。”
“如今春霞沒了,你房中正缺一個可心的人兒。”梁氏訕笑著,喚道:“柏雪。”
此事廊下站著的丫頭上前恭敬跪地道,“奴婢柏雪拜見大小姐。”
梁氏指著跪在地上的柏雪道,“這丫頭原先是服侍過老夫人的,昨日老夫人聽聞這院中發生的事情,擔心不已,便著人傳話來,將這丫頭送到你房中,悉心服侍你。”
老夫人在尚安寺祈福未歸,即便昨夜聽聞此事,派人連夜回來傳話,這路程上的時間怎麼也不夠。
這梁氏怕是將她當成了傻子了。
蘇雨欣佯裝感恩,道,“那既然是老夫人的意思,雨欣也不好再做推脫,柏雪日後便留在淺雲院吧。”
梁氏聽聞蘇雨欣鬆了口,麵露一喜,道:“那你便好好休息。”
蘇雨欣身子微俯,行了禮送梁氏出門。
待梁氏走後,蘇雨欣這才看向跪地的柏雪。
柏雪微微抬眸道,“大小姐還未梳洗吧,奴婢準這便服侍大小姐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