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陸長青很不屑地從顧一帆身體裏出來,冷笑出聲,“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這麼浪。”
一陣激烈的交合過去,顧一帆滿腦子都是腹中的胎兒,沉著目光躺在地上,麵對陸長青的嘲諷與鄙夷,她徑直無視。
今夜的她熱情的不像話,陸長青再起淩虐的心時,手機卻先一步響了起來。
一看見屏幕上的備注,陸長青僵硬的麵部輪廓忽然柔和了大半,滑動屏幕,喂了一聲,聲線裏遍布寵溺。
顧一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打電話過來的是誰。
他的溫柔從來都隻屬於唐秋亞一個人。
掛斷了電話之後,陸長青出了房門,再回來時,手上已經多出了一份密密麻麻的紙張,往顧一帆臉上一甩,三兩張紙紛紛落在床上。
最上方被放大的宋體字,硬生生地紮痛了顧一帆的心。
——離婚協議書。
“簽了就滾出陸家,騰出陸太太的位置給原本屬於它的人。”
他麵色僵硬,語氣冷徹入骨,下一句話更是炸翻了顧一帆的理智。
“秋亞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聞言,顧一帆猛地一僵,瞳孔猛縮,心髒在那一刻仿佛被碾得血肉模糊。
她從來沒想到,放任陸長青跟唐秋亞在外麵放蕩,會換來這樣的結局,她以為……他們再怎麼過分,也不會過分到懷孕了都生下孩子的地步。
她看了看那幾張密密麻麻的白紙,又將目光聚焦在陸長青臉上,與他四目對視,一陣死寂之後才略艱難地問出聲。
“如果我也懷上了呢?”
陸長青不屑一顧,伸手往她臉頰上一箍,皮笑肉不笑,“流產。”
流產兩個大字戳進顧一帆的耳朵裏,徑直插入心髒就是一陣猛攪,痛不堪言。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放任陸長青的這幾個年頭,他的世界已經被唐秋亞占滿。
“簽了協議自然會有甜頭吃,如果你不簽也行,到時候別怪我玩一出非常手段。”
臨走前,陸長青還玩了一手威逼利誘的把戲,再將房門一甩,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房裏空蕩的可怕,窗外有閃電驚現,沒過幾秒就有震耳欲聾的雷聲轟然而至,嚇得顧一帆猛然抓起杯子,將自己藏進杯子裏。
床上還殘留著他的餘味,她無措地吸著那點兒氣息,鼻子一路酸澀到了心髒。
陸長青,我們的孩子已經有四個月了,你知不知道……
這一晚,顧一帆沒有睡好,幾次夢見孩子出意外,幾番從夢中驚醒,最後索性聽著輕音樂熬到天亮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下午,顧一帆為了給自己吃下一記定心丸,隻身一人去醫院打了個B超。
不巧的是,她剛掛了號交了費,來到B超室門口,就撞見了陸長青與唐秋亞兩人。
顧一帆下意識將手上的憑條一股腦塞進了包裏。
今日,唐秋亞一改往日的濃妝豔抹,穿上了偏休閑的服裝,連鞋子都換成了平底,顧一帆趕到時,唐秋亞正挽著陸長青的手臂,像小公主一樣皺著眉頭撒嬌。
那一幕,讓顧一帆嚐到了萬箭齊穿心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