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晗就這樣望著姬宮湦，帶著平和的目光，也不知姬宮湦有沒有感應，總之，姬宮湦順著她的目光繼續講了下去。
聲音還是那般的低沉，但或許是因為醉酒的緣故，他的聲音裏還帶有一種平日裏沒有的暗啞，讓沐晗更認真的聽著姬宮湦講訴的話語。
“寡人，寡人就是喜歡上她了，可是寡人又怎麼可以容忍她對寡人的背叛，她欺騙了寡人啊，寡人本該直接把她處死的，可是寡人卻該死的不忍心。”
那種愛恨交雜的感覺，確實讓人痛不欲生。姬宮湦此刻就是想要放縱自己，他的一生活得太累了，心裏藏著的東西越來越多，現在終於可以找一個人去訴說，他一時之間，也停不下來。
沐晗望著他，頓感百味交雜，平日裏的他對她和顏悅色，但是總歸有身為帝王的尊嚴，難免讓人覺得高高在上不可親近。但是現在的他卻像是迷了路的孩子，孤立無援。
想必他是愛慘了那個女子吧。
欺君之罪，五馬分屍，不足為過。可是他卻是把她打入了冷宮。
聽得他的這些話，沐晗也明白了故事的大概。想必就是，各諸侯為了讓姬宮湦為情所困，不惜讓自己的女兒以平民的身份進宮，姬宮湦如願喜歡上了那個女子，隻是最後事情敗露，便變成了今日的這種局麵。
姬宮湦愛上了那個女子，卻不能已自己的王朝作為賭注，他輸不起。
姬宮湦在半醉半醒的狀態下，微眯著雙眼，看著對麵的沐晗：“寡人，初次遇見你的時候，你看寡人的那種目光像極了她第一次看寡人的目光。那時，寡人就對你上心了。”
原來他對自己好，竟是這樣的緣由，當時，她得知要進宮心裏是千萬個不願意，神情表露出來的自然是不情願，這倒是正好符合姬宮湦需要的要求。
要是那時自己的神情不是不情願，那麼現在她是不是就不是以這個寵妃的身份待在他的身邊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現在對她還有感覺的是吧？”沐晗對自己隻是個替身的事，也不大在意。
似乎被人戳中了心事，姬宮湦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嘴唇蠕動，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沐晗也不去看他，把他心裏說想說了出來：“你還愛著她，可是就是拉不下帝王的尊嚴去挽回她，你寵我，不僅是為了牽製王後，更是想要讓她傷心難過，讓她知道，你沒有她也可以活得很好。”
姬宮湦抬眸去看對麵的女子，女子眉眼半斂，聲音平淡，沒有絲毫的起伏，但是卻激起了他心中的千層浪。她說得一個字都沒有錯。
是的，他還愛著她，身為帝王的驕傲他是不允許自己向她低頭。
“是，你說得很對。寡人有寡人的驕傲。”
“還有一件事，恐怕是你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愛著你的對吧？”沐晗突然抬頭，對上他的眸子，目光灼灼。
姬宮湦心神一蕩，慌忙的別開眼，心裏有些慌亂，像是被人看透了內心。